“怎麼樣?回家了?”他坐上車問。
“現在還早,我們再去逛一逛吧。去那個夜市,聽那些小販的吆喝聲,太有味道了。”她興奮道,太想帶著一向優雅高貴的江叔去人潮湧動的地下夜市去看看,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
“那好吧。”他發動車子。
“對了,我的點心呢?”她看他兩手空空的,什麼也沒拿啊。
“啊,糟了,忘在休息室了。”他一本正經地說著。
“得了吧你,江叔,你看你都笑了,還努力做出一副讓人信服的樣子,你絕對根本就沒想過要給我打包的,你在答應我的時候,肯定心裏在想著反正我是個傻瓜,很好騙。你是這樣想的吧,早知道我就多吃點再走的。啊,心情好差。”她撓了撓後腦勺。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她執拗地推開他的手不讓他摸,他不放棄地再次伸手,然後用誘哄的語氣說:“乖,讓我摸一摸,再賠給你幾盒哈根達斯。”
她很挫敗地讓他的手繼續淩虐自己的頭發,然後哭喪著臉說:“我不是你們家那隻大白狗啊。”
“嗯,感覺沒有Dana的毛發柔順!”
她怒得拿掉他的手,陰陽怪氣地笑著說:“嗬嗬嗬,我服氣,最近沒洗飄柔嘛。好了,記得我的哈根達斯。你好好開車吧江叔,車毀人亡了會鮮血淋漓,死狀難看的。”
說完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還是陰陽怪氣地笑著,貼心地為他按下接聽鍵放在他耳邊。
“喂,Camille。”他溫柔地叫著柏麗,潘理飛一怔,拿著手機的手指就僵硬了一下。江和煦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拿過手機繼續道:“笑得這麼開心,難道你繼哥倫布之後又發現了新?。”
潘理飛見他聊著聊著,不時會夾著幾句英語,好吧,她聽不懂。但是她還是聽得懂他語氣裏情人間默契的低喃,她有些尷尬地望著車窗外。
等他掛了電話的時候,車也停下來了。他轉頭看著她說:“到了,去海邊走走吧。”
潘理飛沒答話,隻乖乖地下了車,跟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著。心裏其實在嘀咕,他剛才不是還很開心嗎?現在情緒怎麼一下子就低落下來?
自己的情緒才莫名其妙低落呢!
他突然停下來,看著黑漆漆的海上漂著的燈塔說:“真美。”
“嗯,美。”她附和道。
“海風吹著真是愜意。”
“嗯,愜意。”
然後他笑著吹了會兒風,回過頭來,看見她正用自己的左腿蹭著右腿,手指不停地揉弄鼻子,那動作就像菜市場市儈又潑辣的賣菜大媽,不拘小節啊。
她抬頭看他正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她略有些尷尬,解釋著自己手指說:“我不是想要挖鼻孔。”
“腿怎麼了?”他望著她那兩條小白腿問。
“啊?蚊子咬著好癢……”說完她又蹭了蹭腿。
他脫下西裝外套,給她係在腰間,然後頗有些自豪地看了看自己的傑作說:“雖然不能遮住腳踝,但是也比露著腿一直讓蚊子叮咬要好。”
她愣愣地看著他,而他卻讚許地看著他自己的傑作。她一時間覺得心髒一顫,腰間,腿上都感受著他的溫度,跟他的人一樣讓人倍覺溫暖。
“江叔啊,柏老師是不是要回來了?”她問。
“很不巧,她專門打了個國際長途隻是為了告訴我,她決定就近再去葡萄牙。”他笑道。
“哈?”真是了不得的女人啊。
“你想要什麼禮物,晚上我再給她打個電話。”他問。
“呃,不用了。”誰要這禮物啊,想想都不是滋味。
“突然變得客氣起來了。”他湊近她的臉問。
潘理飛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思量了一下就衝他做了鬼臉說:“我要回去了,你改天記得買上哈根達斯來孝敬我。”說完就向前走著。
“我送你吧。”
“不用了,馬上就要到家了。”她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他拉過她的手說:“這麼晚了,怎麼放心你一個人走。女孩子家一個人生活,要好好照顧自己才好。”
然後潘理飛就愣愣地看著他把她拉著塞進車裏,然後他發動車子,走了沒兩分鍾就到了。
“再見。”他紳士地說道。
“哦,再見。”她脫下圍在自己腰間的西裝,然後灰溜溜地說:“江叔啊,對不起,衣服給你弄皺了,你原諒我吧。”她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委屈一點,這上了價錢的衣服皺成這樣,還是用屁股給坐的,她自己都開始嫌棄起來,更別說他了。
“不必介意,上去吧。”他衝她展顏一笑,記憶裏覺得這樣的表情有些似曾相識。
“啊,對了,江叔,這裙子……”說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胸口處還沾了酒漬的奶油,“我洗幹淨了再還給你吧,啊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尷尬得不行。
“這更不必介意了,洗幹淨了就放在衣櫃裏吧,這是我送給你的。”他又用那種眼神看著她,真是受不了啊。
“啊哈哈哈哈哈,江叔真是好人啊,我會好好洗幹淨收好的,再見。”她相當猥瑣地說完就淑女地轉了個身,然後淑女地走了幾步。江和煦的聲音便響起說:“哎,你忘了你的鞋子和睡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