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敲門嗎?”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讓美滿本就飽脹的怒火,尋找了宣泄的靶子。
“啊?”莫薔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是來上班的嗎?”
“是、是啊……”
“這裏隻有我,沒有賈天夏,你沒必要又是露肩又是低胸的在我麵前漂浮,你有的這些我都有,並且我還比你豐滿比你翹。”
狐狸精最擅長的技巧是什麼?莫薔做了最佳詮釋,眼神拿捏到位楚楚可憐又不缺少對愛的執著堅定,表情要在無辜與不屈中遊刃有餘,末了,惹人憐惜的聲音中還得粉飾上些許親昵,“可是……你和天夏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天夏!聽聽,多親密無間的稱呼。認識了二十多年,還有過真真切切的夫妻名分,她從來都還是連名帶姓地叫那個爛男人。
“難道我跟賈天夏離婚了就不能做你的製作人,不能要求你衣著得體地出現在我麵前嗎?”
“……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還有,你的香水太刺鼻了,明天換一個。”
“好!剛好天夏送了一款新香水,我明天就換。”莫薔微笑回應,臨走前還不忘炫耀一番,心裏早就不屑地把丁美滿從頭到尾否決了個遍,這種下堂潑婦基本屬於最沒戰鬥力的那類。
美滿沒心思同她計較,連打了幾個響亮的噴嚏後,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就該開策劃會了,她隻能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煩人的事,粗略地翻了下所謂台長對新節目的定位,隨即就粗暴地扔開文檔,起身,隨意披上披肩,雷厲風行地直衝小會議室。
她沒什麼意見,寄人籬下、替人打工,自然是老板說什麼她就做什麼,但有一條是她唯一的底線,堅決不想讓步,不然這工作絕對沒法進行!
不必講究禮貌地踹開會議室大門,腳再一抬輕鬆把門踢上,大步上前,狠狠地把文件朝著會議桌丟去,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後,不理會周遭投來的詫異目光,美滿態度堅決地發表意見,“什麼都可以,唯獨不能莫薔做這檔節目的主持人。”
這種命令式的口吻把整個會議室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整個團隊都眨著眼,默契地選擇明哲保身不發表意見。而美滿口中提到的當事人莫薔,則依舊端著溫婉笑容,緊挨著台長而坐。挑眉望了眼盛怒中的丁美滿,她不動聲色笑容依舊,暗地裏偷偷狠掐了台長一下。
力道不輕不重,還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卻也足夠讓台長緩過神。夾在左右為難的境地裏,他尷尬地咳了聲,決定先把話題扯開,“先不提這個,開會前我還有其他事要說。”
雖沒有被直接拒絕,美滿還是能感覺到這種堅持想要得到認可很難。
她選擇暫且先忍氣吞聲,聽話地在台長身旁另一個空位上坐下,等著他開口。
“後天晚上有個品牌時尚派對,每家電視台都有一張邀請函,那種場合明星和名流雲集,是拉讚助和疏通人脈好機會。美滿,你後天晚上有沒有空,我想讓你去。”在沒有美人計幹擾的情況下,台長大人還是很有理智的。像丁美滿這種新上任的製作人,很需要去應酬一下。
“好。”美滿想也沒想就應承了下來,她的確需要這樣一場應酬。
既然雙方都無意義,那這個話題可以結束,進入正題了,偏偏意外還是發生了。
“我想去。”
誰也沒料到,莫薔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你去做什麼?”就連台長都花了些時間才壓低聲音問道,語氣裏沒有絲毫責怪,都像是對自家情人束手無策的無奈。
“唔,就想去看看嘛。製作人需要應酬,主持人更需要出鏡率呀。”邊說,她邊往台長那靠近了幾分。
美滿這才發現她所坐的位置真是視角極佳,能清楚看見會議桌下的一片春光,她家台長大人正和莫薔十指交扣,那隻纖細蔥白的拇指還有意無意地揉搓著台長的虎口。無處不在的潛規則,讓她眸色一涼,頓時有些明白為什麼賈天夏年初回國後,沒有選擇繼續回這家電視台。
也隻有她會天真地把台長當做恩師吧,甚至還自以為地把他標榜為正人君子。
“那……美滿,不如……”最難消受美人恩,台長還是沒能抵擋住,吞吞吐吐地半天,連他自己都意識到這種出爾反爾的行徑有點上不了台麵。
“不可能。”沒等他把話說完,丁美滿就毫不留情地掐斷了他的念想。開什麼玩笑,就算她去不去都沒差別,也沒理由讓莫薔得逞,何況她都離開一年多了,很需要累積些人脈。
相較於丁美滿的生硬,莫薔要聰明得多,她懂得該怎麼擅用女人的優勢。突然的,她就鬆開了桌子底下正在和台長交握的手,轉而搬上了台麵,看似隨意地攀附住台長的手臂,連連嬌吟從她誘人的唇瓣間飄出,“我想去嘛……”
手心的空落形成了一股失望,肆無忌憚地染上了台長的瞳,再搭配上莫薔讓人酥麻的嗓音,足夠把色-欲熏心的男人撩撥到心癢難耐。連吳三桂那樣的男人都能衝冠一怒為紅顏,何況一個年過四十、相貌平平、抵抗能力又明顯不高的普通男人,要他怎麼推拒送來嘴邊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