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的功夫,慕冬吟已經把華雋祀體內的毒都逼到了他的兩隻手的中指間。
而漁網裏的歐陽長渠仍舊不甘心,隻是不聽地想要勸服慕冬吟:“你可知道,你救了他,就等於害了這天下人!到時候,你就是這天下最大的罪人!”
嗬……這位太子殿下,還真是不吝嗇於把什麼名頭都往她一個小女子的頭上安啊!
全天下最大的罪人?這個稱號,慕冬吟可不喜歡!
用頭發裏的銀釵刺破了華雋祀的指頭放毒血,慕冬吟隻是轉過頭,笑意盈盈地看著漁網裏的歐陽長渠:“若是他一個人就能將這天下變成這般,難道你們這些宮中的王爺太子都是吃!屎幹看著呢嗎?”
慕冬吟說的話並不好聽,但是她這番論調不管是太子還是華雋祀,都是第一次聽到。
看著漁網裏的歐陽長渠沒有說話,慕冬吟的笑意更濃了幾分:“皇室隻知爭權鬥利,享樂腐壞,朝朝代代如此下來,還有多少能讓你們消耗的國力?”
站在歐陽長渠麵前的慕冬吟,雖然是笑著的,可眼中卻帶了幾分悲憫:“就算他華雋祀是奸臣,結黨營私,不也是你們皇室中人願意任他們胡來嗎?皇上昏庸,你這個太子無能,奸臣當道,百姓疾苦,你要把這罪過全都推到我一個女子的頭上嗎?!”
慕冬吟其實並不是憤青,她也很希望在這種時候能有人救百姓們於水火之中。可是這個太子連眼下的形勢都看不清,井底之蛙,又怎能成大才?
指著正在放血的華雋祀,慕冬吟也不笑了,眸色一點點變得冰冷了起來:“就算是今日你我殺了華雋祀,這樣的朝堂之中你能和我保證,不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華雋祀嗎?”
看著漁網裏錯愕的歐陽長渠,慕冬吟隻是無奈搖頭:“太子殿下,你與其有那麼多錢都花費在如何殺一個殺不盡的人身上,還不如將那些錢財散去窮苦人家那裏,我還稍稍能看得起你!”
說完,慕冬吟也沒有機會愣在漁網裏的歐陽長渠,隻是在確認了華雋祀的體內沒有餘毒之後,才和墨霆一起將華雋祀扶了起來。
慕冬吟是不打算再管歐陽長渠的,反正他是太子他自有辦法。
倒是華雋祀在離開之前給歐陽長渠扔了一把匕首,語氣仍舊是冷冷淡淡的:“太子殿下,請您記住,現在,我本是可以殺了您的。不過我不殺您,留您一條命,以後咱們還有對峙的機會!”
華雋祀的話其實還是讓慕冬吟暗暗心驚的,華雋祀的勢利已經大到可以不用顧及皇上,直接殺了太子嗎?
當然了,慕冬吟也是日後才知道,皇上根本就不喜太子,甚至在某些太子勸阻他不要繼續納妃的時候,還想殺了太子的。
和華雋祀一起上了回府的馬車之後,華雋祀便一直盯著慕冬吟。
盯得慕冬吟心裏都有些發毛了,華雋祀才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冬吟道:“一個青樓雜使丫頭能有如此見解,倒是我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