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錦悅也是這麼想的,她隻是疑惑地看著華雋祀,連眼底的恨意都沒有了:“雋祀哥哥……你怎能……說這樣的話呢?難道……你不想要我手中的那樣東西了嗎?是你救了我,我不相信你這麼無情!”
其實慕冬吟也在等著華雋祀的答案,她總覺得,華雋祀每做一件事情,好像都不在他們所有人的思考範圍之內。這個男人的心裏,不知在想些什麼,也從未曾讓人接近過。
眯了眯眼,這句話似乎觸動到了華雋祀的某個地方。
他的眼神之中,突然帶了不可言喻的危險。他隻是看著曾錦悅,眸色沉沉:“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華雋祀沒有你手中的東西,就做不到我想做的事情了吧?的確,從你這裏拿到那東西是最簡單的方法了。但這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所有的做法。曾錦悅,你已經不是那個曾家大小姐了。”
作為曾錦悅的仇敵,其實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慕冬吟的心裏是很爽的!
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她聽了這話,心頭卻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華雋祀這個男人……實在是無情得有些可怕。他和曾錦悅從小長大,但是現在,卻用最銳利的言語,在刺激曾錦悅的內心。
果然,慕冬吟就看著曾錦悅聽了這話之後,脊背突然就繃得筆直了起來。
這是她的心裏在形成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做法,她看著華雋祀,仿佛在確認華雋祀說的是否是實話,或者是僅僅隻是在嚇唬她而已。
在華雋祀那深邃的眸子裏,曾錦悅的眸色也一點點變得失望了起來。她知道,她最後的一點能讓華雋祀放在心上的東西……已經沒有任何的作用了!她對於華雋祀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這個認知讓曾錦悅從頭到腳都冰冷了起來。
她雙手垂了下去,連肩膀上的包裹似乎也不要了,隻是眼中帶著絕望地看著華雋祀:“雋祀哥哥……你如此無情……當真……不要我手中的那個東西了嗎?”
“不要了。”在曾錦悅這樣的目光之下,華雋祀卻仍舊平靜如初,“你若是執意不給,我又何必強求?這些日子以來,對於你,我也已經仁至義盡了,你……還要如何?”
這話……慕冬吟好像有點兒聽明白了。華雋祀是在告訴曾錦悅,他可以不殺了她,但是她也絕對不能繼續留在左相府了。
驕傲如曾錦悅,自然也聽懂了華雋祀的意思。
苦笑一聲,曾錦悅的嘴角帶了一分嘲諷,再度抬眸的時候,她看著華雋祀的目光之中,已然沒有了一絲溫度:“雋祀哥哥……你若如此不在意,當初又何必要招惹我?雋祀哥哥……他們都說你是奸臣,無情的奸臣。從前我還不那麼相信,如今……我相信了!”
將地上的包袱撿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而後仍舊將脊背挺得筆直,看著華雋祀的眼中,已然帶了決絕:“既如此,從此之後,我們便當做陌路之人罷了!華雋祀,父母之仇,總有一日,我會報了!過了今日,你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