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慕冬吟也覺得高戈現在突然這樣的轉變其實證明,他還是害怕華雋祀的。

至少現在的華雋祀,一定對高戈能造成某種極大的影響。

而對華雋祀來說,他如果想現在就殺了高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二人這麼多年,對彼此都再了解不過了。

華雋祀放在皇上脖頸間的劍也是鬆了鬆,目光卻是看向高戈的:“高公公,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呢?其實你說得對,這些侍衛啊,都太沒用了!我華雋祀既然沒死,你高戈……是不是也該做點兒什麼呢?”

一瞬間就明白了華雋祀的意思,高戈也是對著那殿外的侍衛道:“都傻站著幹什麼?該幹嘛就幹嘛去!今兒的演練就到這裏了!”

而後又轉過身,看了歐陽長渠和墨清流一眼:“二位……有什麼想說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高戈……就先說了啊!”

歐陽長渠一直都是低著頭的,而墨清流隻是憤憤地看著華雋祀,幾乎咬牙切齒也不管說這樣的話會造成什麼後果了:“華雋祀……你的命真大!但是今日殺不了你,總有一日,我會親手殺了你的!”

慕冬吟從來不知道,華雋祀居然有這樣大的影響。

大到隻要他這個人是活著的,就算是如今他隻有一人孤立無援,都沒有人敢動他半分。

說完那話之後,墨清流就氣衝衝地衝出了殿中。而高戈也是哂笑一下,複又看著華雋祀,試探性地向前走了一步:“這樣吧,華左相,改日我親自登門對夫人道歉,你看如何?”

他隻說是對慕冬吟道歉,卻未說要如何對待華雋祀。

而華雋祀橫在皇上脖子上的劍隻是動了動,那高戈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華雋祀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瞳眸之間,卻越發冷漠了起來:“高公公應該知道我華雋祀要的是什麼。我平日裏也算是盡忠職守,今日難得得了這個機會……高公公難道……不想表示一下嗎?”

高戈和歐陽長渠在進行這個計劃之前就明白,如果計劃失敗,他們損失的,將不僅僅是朝堂上僅有的對皇上的控製權。所以他們根本沒想到會敗,而且敗的這般慘烈!

到底,高戈在華雋祀的眼眸之中掙紮了一番,卻還是妥協了。

扔了一塊令牌在慕冬吟的腳邊,高戈也不笑了,眸中反而帶了幾分憎惡:“不就是一塊兵符嗎?給你就是!華雋祀,你以為……這宮中三萬禁軍,還有幾個人,是真的能打的?你也看到了,就今兒這麼上百號人都沒把你抓住,這三萬禁軍,我高戈不要也罷!”

慕冬吟並不知道高戈和華雋祀之間發生了什麼,讓華雋祀一開口,高戈就知道他要的是什麼。

但是他知道,如果一個奸臣的手中沒有兵權,就不算是個合格的奸臣。

宮中的三萬禁軍,聽上去人數似乎不多,但掌握了他們,就等同於掌握了這整個皇宮的命脈還有皇上的性命!其意義之重,自然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