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不想和華國相說那麼多話,這樣當然再好不過。
瞧著華雋祀站在雨中,華國相也是從馬車裏拿了一個傘出來。他並沒有進到前方的海龍殿去,倒像是隻是過來找華雋祀的而已。
撐著傘走到了華雋祀的麵前,華國相也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華雋祀身上的傷口一眼,而後開口:“雋祀,兵符拿到了嗎?”
倏然抬眸,慕冬吟是真的沒想到華國相要問的居然是這句話!
她以為,就看著平日裏華國相對華雋祀還算好的樣子,至少他也該問一句傷得如何了吧!而且聽華國相的意思……倒像是他早就猜到了,今日皇上要做什麼,所以才來確認的!
轉過頭看了華雋祀一眼,慕冬吟從華雋祀的眼中也看到了冰冷。但是她不能確定,這是華雋祀對華國相的冰冷,還是說就像是往常一樣,其實華雋祀不管是什麼時候,眼中都很少帶著溫度。
慕冬吟根本就不敢去想,如果……從一開始,華雋祀就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他還帶上了自己過來……
雖然慕冬吟的心裏很清楚,華雋祀這樣的男人其實不管做出什麼事情,都不算是意外。但是不知為何,隻要這麼想著,慕冬吟的心裏就總覺得很是不舒服了起來,甚至看都不想再看華雋祀一眼。
華雋祀感覺到身旁的慕冬吟情緒的變化,眸色隻是更加冰冷。推開了華國相遞來的傘,華雋祀隻是順勢就抓住了慕冬吟的手,而後拉著慕冬吟就往華國相的馬車上走。
華國相的馬車當真豪華,在這風雨的天氣裏,裏麵還熱熱地放著炭盆。馬車上的墊子都是用今年新獵的野狐皮做成的,一派富貴堂皇的景象,和外間那肆虐的風雨顯得格格不入。
華雋祀也不管那狐皮那麼幹淨,隻是帶著一身血水就坐在了上麵。看得華左相的肉都有點兒疼了,卻到底還是好言好語對華雋祀道:“雋祀,我也沒想到,皇上會如此行事……我以為,你能應付的!”
坐在馬車裏的華雋祀隻是冷笑一聲,而後扯了扯滴著水的袖子,並沒與看向華國相,語氣卻帶著幾分淩厲:“這是我和冬吟用命換來的兵符,怎麼……父親還想拿走不成?”
華雋祀的態度並不算是客氣,慕冬吟的心裏卻對華國相更加有成見了。
華雋祀是華國相一手帶大的,所以華國相很了解華雋祀,知道華雋祀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他隻是歎了一口氣,而後輕笑一聲,複又好聲好氣地對華雋祀道:“雋祀,不要怪爹爹可好?我真的不知道皇上會如此,也不知道他竟想對動搖下手,這個皇上啊,是越來越荒唐了!”
微微抬眸,華雋祀看著華國相的眼中,隻有冰冷而已:“送我們回去吧!”
看華雋祀這般“不領情”的態度,華國相的眼底也閃過一絲的冰冷。
到底,他也是皺了皺眉,吩咐了外麵的人去左相府,而後看著華雋祀道:“雋祀,這件事情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可你也要顧全大局,把兵符給我,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