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和華騅同乘一輛馬車,所以慕冬吟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而華騅並沒有在意慕冬吟,他隻是掀開車簾,看著外麵的風雨,而後微微一笑:“這應該是今年春天的最後一場暴風雨了。風雨過後,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堂,都要和往日不同了。”
因為華雋祀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所以他隻是靠在車壁之上。聽到華騅這麼說,他仍舊閉著眼,語氣也聽不出喜怒哀樂:“是啊,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廷,都更加凶險了。”
放下車簾的時候,華騅的目光也看向了華雋祀。他的眸子裏似乎帶著試探,又似乎隻是平常問一問而已:“雋祀啊,我已經許久都未曾過問過朝堂的事情了。你……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男人之間的眼神博弈,雖然慕冬吟看不明白,但是卻能感覺到。
她幾乎能從華騅的眼神和肢體動作確認,華騅是在試探華雋祀。至於為什麼試探,在試探一些什麼事情,就隻有他們父子二人之間才清楚了!慕冬吟隻知道,華騅和華雋祀之間,肯定也不是表麵上看得那麼簡單。
聽到華騅這樣問,華雋祀到底還是睜開了眼。
不過他依舊沒有看向華騅,眸子裏也仍舊是清清冷冷:“墨清流和太子一黨最近連番動作,應該是有事要發生了。皇上還是那樣,不過高戈……是兒臣認為,最難纏的一個!”
華雋祀的回答中規中矩,多少讓華騅有些失望。
華騅撣了撣衣服上那根本沒有的灰塵,嘴角勾著一抹笑容,語氣卻仍舊嚴肅而認真:“雋祀啊,你別看皇上現在沒用,其實很多事情,隻要他的身份在那裏,就是一個製衡!”
摘下左手的玉扳指把玩著,華騅的語氣中也是更加地不同尋常:“我知道,最近高戈和你之間也出了一些問題。本來嘛,都是為利益而合作,談不攏也正常,隻不過雋祀,你不能再樹敵了,知道嗎?”
華騅的話別有深意,慕冬吟都聽出來了,華雋祀豈能聽不出來?
他隻是微微挑了挑眉,而後才看向了華騅:“父親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取悅皇上嗎?”
畢竟是被華雋祀稱為“父親”的人,華騅怎麼會不知道,華雋祀已經有些不高興了呢?
不過他仍舊隻是微微一笑,也看向了華雋祀,父子兩的目光接觸之間,仿佛帶著電光火石:“雋祀,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你我都一樣。你可以當做是在取悅皇上,但是我覺得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冰芯公主來拜訪我很多次了,她對你的心意,我看在眼裏,我不會害了你的。”
哦……慕冬吟總算是有些聽明白了,華騅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冰芯公主塞給華雋祀呢!
慕冬吟記得,在她和華雋祀成婚的時候,見過冰芯公主一麵。是個刁蠻任性的公主,而且似乎對華雋祀也有意思。不過華騅這麼說……是不是也實在有些不把她放在眼裏了?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還是華雋祀明媒正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