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靠近這個婦人,慕冬吟看著她手腳那粗如手臂的鐐銬,突然間就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在她和華雋祀成婚的時候,她在天後廟等待喜轎,也曾有這樣一個舉止奇怪的婦人!那個時候,因為她的頭上蒙著喜帕,所以她看不到那婦人的容貌,卻看到了那夫人手腕的青紫,可不就是被這種鐐銬造成的結果嗎?
慕冬吟的心裏真的很好奇,這個婦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按理來說,就算是華雋祀是華騅的養子,可華雋祀成婚,那天後神廟中要給慕冬吟放荷花燈的三位夫人也都該是華家德高望重的夫人。
可是看著這個婦人,她明顯隻是華騅的階下囚而已。所說好吃好喝的供著,可慕冬吟看著這屋子裏還有僅有的男性的物品,就能猜到,她應該隻是華騅養著的一個金絲雀罷了。
看張雪蘭平日裏對華騅那麼嚴肅的樣子,慕冬吟就覺得華騅自己養一個女人在這裏,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按照上一次在天後神廟的時候遇到這個婦人的狀態來看,她被關在這裏這應該很久了,多多少少在精神方麵都已經有些不對勁了。但是從方才她所說的話來看,這次她的精神狀態應該很好。
坐去了那夫人的旁邊,慕冬吟也是夏娜的有些局促:“夫人……上一次咱們隻是匆匆一麵,還不曾問及夫人的姓名,當真是不好意思了。不知……夫人到底是何人?”
慕冬吟的問題問的小心翼翼,卻讓那夫人的眼中露出了幾分悲傷的情緒來:“已經許久不曾有人這般問過我了,我叫蘇韻櫻,不過是一個階下囚罷了,你不必那麼介懷。”
蘇?這個姓氏其實在南英是並不常見的,之所以不常見的原因,不過是二十多年前的一樁舊案。二十多年前,當時的右相蘇家幾乎可以和華騅抗衡。後來蘇家落敗,蘇家上下所有人被皇上厭棄,造成了當時十分慘烈的蘇家滅門慘案。
從那以後,南英朝上下但凡是姓蘇之人,都改了“宿”姓,將自己和蘇家摘請了關係。隻要這一任皇帝還在世,就不敢有人姓“蘇”。
不過既然這婦人都如此說了,慕冬吟便也覺得她可能已經被關在這裏有些年頭了。點了點頭,慕冬吟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加溫柔了一些:“蘇夫人,上一回匆匆而見,這一次又是在這種情況下,讓夫人見笑了。”
蘇韻櫻隻是看著慕冬吟說話,臉上一直帶著笑意:“方才聽你說,你是被人陷害到了這裏的?看來如今的華府也不太平啊,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華騅哈市連自己的府邸都管不好!”
對對對,光顧著問這個婦人的身份了,慕冬吟倒是忘了更重要的事情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慕冬吟才看著那夫人微微一笑:“夫人……不知……這裏是否有能出去的地方?我無意進入這裏,此時此刻實在是……真的要出去了!”
蘇韻櫻倒是沒覺得這事兒正常,華家一直都是這亂糟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