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在這種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華雋祀就匆匆趕來了。
他其實也不過是剛回府,卻發現慕冬吟和從靈都不在。慕冬吟雖然時常出去,但是從來都不曾這般一言不發地就消失。所以華雋祀的心裏很清楚,慕冬吟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也正要派人去找。
結果就看到了華騅身邊的人,神情嚴肅地讓他去南院的小屋。
他本以為是蘇韻櫻出了事情,結果,沒想到剛進門,就看到了站在華騅麵前低著頭的慕冬吟。他那一向都麵無表情的冷漠的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詫異:“冬吟,你怎麼在這裏?”
蘇韻櫻本來一直都纏著慕冬吟,如今聽到了華雋祀的聲音,也是立刻轉過頭。他本想要上前去觸碰華雋祀的,可是卻被那鐵鏈纏繞著狠狠地拉扯了一下。
饒是如此,她也是極力地想要掙脫那鐵鏈,連雙手的手腕都已經紅腫了仿佛也全然不在意一般。還好華雋祀看到了這個場景,也是立刻上前了兩步,蘇韻櫻這才能觸碰到華雋祀的臉頰,欣喜地看著華雋祀:“她沒騙我,她真的沒騙我!雋祀,我的兒,你好好的!”
慕冬吟覺得,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麼人還能讓心如玄鐵的華雋祀動容的話,大概也隻有蘇韻櫻了。
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蘇韻櫻那童工的手腕,華雋祀的臉上竟難得的帶了幾分微笑看著蘇韻櫻:“是,母親,她不會騙你的!我沒事,你怎麼又這麼激動了呢?我沒事的,你放心吧!”
有了華雋祀的安撫,蘇韻櫻整個人才平靜了下來。她也是舒了一口氣,而後在華雋祀的攙扶之下,乖乖地坐去了旁邊的椅子上,笑眯眯地看著華雋祀,那眼神之中仿佛隻要有華雋祀就滿足了。
而華雋祀眼中的神色也是明明滅滅,最終看向了華騅,語氣冰冷:“為何不給她打開鐐銬?這裏有這麼多人,你還怕她跑了不成?”
這是慕冬吟第一次聽到華雋祀用這樣的語氣和華騅說話,印象中,華雋祀一直對華騅都是十分恭敬的。但是大概這是關乎於蘇韻櫻的事情,所以華雋祀的心裏也是格外地在意。
而華騅看著這樣不尊敬自己的華雋祀也不曾生氣,他隻是在確認了蘇韻櫻不會再發病之後,才給蘇韻櫻解開了手中的鐐銬,眸色不善:“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解決清楚!”
慕冬吟和華雋祀都知道,他說的是今日慕冬吟為什麼會來這裏的事情。
而當華騅給蘇韻櫻解開了手中的鐐銬之後,蘇韻櫻的神智仿佛也在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她的眼中稍稍迷茫地看了一眼慕冬吟,而後才轉頭對華騅苦笑了一下:“我方才……又發病了是嗎?”
其實在臨床之中,像是蘇韻櫻這種發病之後這麼快就回過神來的病人並不常見。她應該是間歇性的精神問題,在這種地方被灌了這麼多年,怕是正常人都會有這樣的精神問題,蘇韻櫻已經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