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冬吟覺得,若不是因為華雋祀就在這裏,這個張雪蘭怕是會直接就讓人進來殺了自己都有可能!她此時此刻被自己氣得渾身發抖,若是目光是武器,慕冬吟估計自己已經千瘡百孔了。
而相對比張雪蘭的激動,華騅反而平靜了下來。他也算是看出來了,就慕冬吟這性格,和他們華家已經算是無緣了。雖說他知道,慕冬吟說的都是實話。但是他也絕不能容忍,慕冬吟這樣的存在!
安撫了一下張雪蘭,華騅也是輕輕地拍著張雪蘭的背,扶著張雪蘭坐去了一旁的凳子上。而後他便沉著臉看著華雋祀,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雋祀,從前不管是什麼事,我以為咱們父子的心裏都很清楚。”
搓了搓手,華騅緩緩地朝著華雋祀走了來,在華雋祀的肩頭拍了拍,此時此刻到還像是一個人模人樣的父親:“是,這些年,你為華家做了很多的事情,這些,父親都看在眼裏!”
“但是……”他話鋒一轉,淩厲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了慕冬吟,眼中帶著危險的光芒,“你要知道,咱們華府一直以來,要團結一心,才能保持如此的榮耀。你心裏很明白,你為華府做的這麼多事情,也是你自願的,不是嗎?”
看著華騅一步步走來,華雋祀的眉頭也是輕輕皺了皺。而後他便拉了一把慕冬吟,將慕冬吟拉去了自己的身後,才麵對著華騅,仍舊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若父親想勸我休了冬吟,那還是不要開口了。”
雖說不是華騅的親兒子,但華雋祀其實比華騅的親兒子還要了解他:“當初在我外出建府的時候,父親就說過,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不會來管我的事情的。”
“而且這一次……”華雋祀的目光之中帶著堅定,絲毫不曾畏懼華騅,“也是父親請了我們來國相府的。冬吟在左相府中是從未曾受過委屈的,她說話直了些,兒子覺得這並不是兒子要休了她的理由。”
華雋祀的態度是出乎了慕冬吟意料的堅決,他隻是看著華騅,眼中皆是冷漠:“何況……當初在娶冬吟的時候,父親也是願意的。為了讓父親安心,我已經忍讓了許多事情,還請父親……不要再為難我了。”
華雋祀的話說的並不算明顯,但是慕冬吟還是敏銳地從他的話中捕捉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一直以來,慕冬吟都覺得,華雋祀作為一個朝中人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的奸臣,娶了自己這麼一個低到塵埃裏的身份的女人,應該是為了給皇上看的。畢竟,如果他娶了身世更好的貴女,皇上對他的戒心就會更加重。
但是此時此刻,慕冬吟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的身份嫁給華雋祀,又何嚐不是做給華騅看的呢?比起皇上,還有一個人對華雋祀其實是更加忌憚的:華騅!
雖說華雋祀是他一手帶大的,但是他絕不可能容許華雋祀站在華君竹、華君鬆,甚至是他們華府的頭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