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得都有些聲嘶力竭了,下麵的起義軍們多少也是有些被震懾到了的。
而這個時候,慕冬吟隻聽到一匹快馬的聲音從那些人中疾馳而來。那穿著一身黑金鎧甲,滿麵胡茬,身形雄壯之人,大概就是這起義軍的首領田銘了!田銘手執一把長槍,,另一手夾著頭盔,拉扯著韁繩,策良駒呼嘯而來,還是頗有幾分大將風範的。
他長槍直指城樓上的華雋祀,說起話來也是聲如洪鍾般地響亮,頂天立地貫徹雲霄:“你們不必用這種方法來幹擾我們的視線,我們是絕不會認輸投降的!狗皇帝,再也不要想欺壓我們了!”
看起來他在軍中還是很有威信的,至少他在義正言辭地說了這樣一番話之後,他身後本來都已經有些被震懾到了的起義軍們,也是都仿佛有了信心一般,高舉手中的武器不住呐喊:“狗皇帝,納命來!狗官,納命來!”
這樣氣壯山河的和朝廷叫囂,的確是讓人看上去都心神蕩漾了起來!
而在那田銘出現之後,華雋祀就笑了笑,而後看向了身旁的軍師,隻是挑了挑眉:“你看……我就說過,他一定是會沉不住氣的!這個人隻是個莽夫,沒有什麼作戰經驗,他……要死了!”
正在華雋祀說話間的功夫,慕冬吟就瞧著兩個士兵已經在投石車上準備了。而那投石車上放著的,卻並不是石頭,是一大盆滾滾熱油!油是剛才被加熱的,瞄準的方向,便是那還在揮手鼓舞士氣的田銘!
之所以是熱油而不是石塊,就是因為石塊的投擲瞄準太過複雜,很有可能不能一擊即中!而熱油就不一樣了,隻要大致瞄準了方位,一盆熱油潑灑下去就會在空中散開!
按照這個盆子裏熱油的量來說,至少會有一部分潑灑到那田銘的身上!這樣滾燙的溫度下來,田銘又隻有頭臉是沒有盔甲覆蓋最脆弱的地方,被這樣的熱油若是潑中了,就算是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
慕冬吟不得不承認,華雋祀的這一招新心理戰術玩得很好!他應該是早就派人觀察過的,知道這位田將軍不喜歡戴頭盔。而且他不精通於戰術政治,一激他就會自己出現,甚至不知道,雙方如果要談判,必須協定其他的地方!
他的大軍就駐紮在城樓下,是投石車可投的範圍之內。隻要他如同華雋祀預期的出現了,那麼他就肯定是沒有辦法躲過這一劫了!
“不要——”
慕冬吟本能地想要攔住那投石車的動作,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滾滾熱油從上方傾瀉而下,同時伴隨著華雋祀不屑的語氣:“一個連自己的軍規都不遵守,不知道要帶頭盔的將軍,怎可能帶領這樣一支軍隊走向勝利呢?”
“啊——啊啊——”
那熱油在空中潑灑,比慕冬吟想象中的還要精準,大半盆的熱油,直接潑在了田銘的頭臉之上!
其實在看到有東西從城樓上被投擲下來的時候,田銘衣襟個本鞥呢第做出了閃躲的反應。但是沒有用,這熱油是呈現出大麵積的潑灑,而且速度很快,他猝不及防地就被灑了一身,毫無反抗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