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華雋祀的時候,曾錦悅的眼睛都亮了亮。
她本還是毫無精神地蜷縮在角落裏的,此時此刻卻突然起身,緊緊地抓住了那囚車籠子的木條,而後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一雙眼中皆是光彩:“雋祀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說這話的同時,她的眼眶也是倏然就紅了。而後大滴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一副想哭卻又想要忍住的委屈模樣,配合著這個囚車和大環境,讓她看上去格外我見猶憐。
連旁邊的憶柔大概也是第一次見到曾錦悅這般模樣,都是愣了愣,而後稍稍坐直了身體,到底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們現在是階下囚,未來的路還堪憂!
旁邊的侍衛都要被曾錦悅這般模樣給心疼了,偏偏華雋祀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隻是仍舊冷漠地看著曾錦悅,也沒讓人把曾錦悅放出來,語氣冷冷冰冰:“你們怎麼在這裏?”
這樣的語氣,讓慕冬吟都覺得脊背有些寒涼。
曾錦悅雖說到底心中失望,但卻也隻是苦笑一聲,而後才放開了抓著牢籠的手,頹然地坐在了籠子裏:“是啊……我本不該來的。上一次你就說過了,你不需要我,我何必要經曆了那麼多,跑到這裏來呢?”
抬頭望著天空,曾錦悅的眸子之中滿是哀傷和痛苦:“可是雋祀哥哥,我隻要還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來找你啊!你可知道,從海城道平洲的這一路,我們都經曆了什麼?!”
說真的,慕冬吟實在是有些看不慣這個模樣的曾錦悅。好像華雋祀欠她什麼,自己欠她什麼,這全世界都欠她什麼一樣!從海城到平洲城,也是她自己願意來的啊!
總歸,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慕冬吟也是撇了撇嘴,而後才用胳膊肘戳了戳華雋祀:“人家都這樣了,還不把她放出來?有什麼事情,總歸也要聽了再說啊!”
慕冬吟的語氣之中帶著嘲諷,華雋祀是聽得出來的。但是到底,憶柔和曾錦悅也是女人,華雋祀可沒有把女人關在囚車裏說話的習慣。所以他也是對墨霆揮了揮手,墨霆就將二人放了出來。
看著她們二人即便是穿著軍服,都掩飾不住她們身上那種嫵媚動人的感覺,慕冬吟以為,在這樣的世道,她們兩個人在路上想不出事怕是都難!畢竟美人就是美人,不是她這種俗人可以比擬的。
放她們出來之後,慕冬吟便和華雋祀一起去了城守府。她們二人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的身後進了城守府,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也沒什麼緊張不安的,倒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般。
當然了,等到大家都坐定之後,也不用華雋祀開口,那曾錦悅便率先張口道:“先皇去世之後,宮中已經再也沒有了我們姐妹的容身之地!若是不來這裏,我們當真……不知要去哪裏了!”
說完之後,她還用帕子期期艾艾地擦了擦自己的臉頰。整個人都流露出了一種悲傷的感覺:“雋祀哥哥,我知錯了,你能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