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士兵把馬牽入三界城後,田單回到龍且身邊咧著嘴笑道:“回城主,不,回侯爺,戰馬已經牽回城裏了,總共一千一百零三匹。”
龍且看著田單笑道:“這下你可以把我的戰馬還給我了吧?以前那匹不行,挑一匹最好的給我,不,我待會自己去挑。”
田單捎了捎腦袋笑道:“行,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龐奎和趙括聞言連忙上前道:“我們的馬當初也被你搶去了,我們這次也要自己挑。”
田單苦著臉道:“好好好,自己挑,自己挑。”
田單扭頭看著站那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千總管,不由問道:“侯爺,這棒槌怎麼處理?”
龍且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直接往懸崖下一丟算球。”
千總管聞言頓時尖聲叫道:“許陽候,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大王派來傳聖旨的,我還要回去複命呢!”
龍且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哼道:“你還知道我是許陽候?我以為你不知道呢!你一個小小的傳旨官居然敢坐在馬上跟我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大王呢。”
千總管聞言嚇得一把跪在地上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隻是.”
龍且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隻是什麼?跪下就對了,這才是你跟我說話時應該有的態度。你一個傳旨官多少品來著?”
千總管臉色一白道:“七.七品。”
龍且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這許陽候是幾品啊?”
千總管身體抖了一下,低聲道:“超,超品,在一品之上,在公爵之下。”
龍且哦了一聲,又問道:“那我比你高了幾級來著?我算數不是很好,你給我算算。”
千總管臉色發白,嘴唇哆嗦著不敢說話。
龍且冷哼了一聲道:“我是侯爺,你一個小小的七品傳旨官居然敢讓我站著,而你卻坐在馬上跟我說話?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大王親臨了呢,你是想造反麼?”
千總管體若篩糠般簇簇發抖,臉上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侯爺恕罪,小人一時糊塗.”
龍且點了點頭道:“嗯,這個態度就對了,事情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嘛。”
扭頭問張平宏道:“按照汴國律法,千公公該當何罪來著?”
張平宏好不容易才憋住笑,看到千公公望過來的企盼眼神,假裝沒有看到,一本正經的拱手道:“回侯爺,按照汴國律法,千公公此罪當處以車裂之刑。”(PS:所謂車裂,就是把人的頭和四肢分別用繩子綁在五輛車上,套上馬匹,分別向不同的方向拉,這樣把人的身體硬撕裂為五塊,所以名為車裂。有時,執行這種刑罰時不用車,而直接用五條牛或馬來拉,所以車裂又俗稱五牛分屍或五馬分屍。)
龍且點了點頭,看著臉色慘白的千公公若有所思的道:“那剛剛說把他丟下懸崖不是便宜他了。”轉身對田單道:“城裏有沒有五輛車?沒有的話直接牽五匹馬過來算了。”
田單應了一聲,就要叫人去牽馬過來。
千公公嚇得一把趴在地上磕頭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小的一時糊塗冒犯了侯爺,還請侯爺恕罪啊。”
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了,一副可憐的樣子,再也沒了剛才的囂張跋扈和小覷之心。
田單拱手道:“侯爺千萬別心軟,這棒槌剛剛還說要回去叫大王治你的罪呢,你放他回去,保不準他在大王麵前說你壞話。”
龍且點了點頭一手摸著下巴邪笑道:“田將軍說得有道理。”
千公公狠狠白了田單一眼,心裏暗恨道:“天殺的黑大個,我,我記住你了。”嘴裏卻是連忙道:“侯爺,侯爺,小人絕對不敢說侯爺您的壞話啊,隻求侯爺饒了小的這次,小的回去之後肯定在大王麵前為您說好話的。”
龍且冷哼了一聲道:“你能說我什麼壞話?難不成你讓大王派兵來攻打三界城?這戰禍一起,民生塗炭,你敢擔這個罪名?”
千公公聞言更是嚇了一跳,這個罪名坐實的話更恐怖,那是直接誅九族的大罪,這越說怎麼越嚴重了啊。
連忙舉手發誓道:“小人對天發誓,今日之事決不和人提起半句,更不會在大王麵前說侯爺您的壞話,若有違此誓,叫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龍且看也差不多了,點了點頭道:“行了,起來吧,本侯爺不跟你計較了。”
千公公聞言頓時大喜,又是磕了個頭才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一臉討好的看著龍且。
龍且扭頭對田單道:“田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幹嘛要把馬牽完了呢,我們千公公的那匹你最起碼得留下啊,不然你看他這一把年紀了,怎麼下山啊。還不趕緊牽一匹馬出來還給千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