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道格拉斯的第六場辯論的開場演說
昆西,1858年10月13日
在這個國度裏,我們擁有家庭蓄奴的適宜氛圍。確信無疑,這是一個足以向四周擴散的氛圍。……共和黨認為奴隸製是錯誤的——我們認為它是一個道義性的、社會性的、政治性的錯誤。我們認為,不將奴隸製局限於它已存在的那些州以及已蓄奴的人們的範圍之內,這種做法是錯誤的;可是認為它擴散的趨勢起碼會影響整個合眾國的生存,這種觀點也是錯誤的。我們麵對奴隸製這一錯誤,如同麵對其他錯誤一樣,竭盡所能,阻止其在更大範圍內擴散,隨著光陰的流逝,或許有望終結這一錯誤。我們應對存在於我們之中的這一錯誤給予充分的關注;應對以任何恰當的方式完全消除它而存在的種種困難,以及有關它的所有憲法條文給予充分的重視。我認為,就奴隸製在合眾國的實際存在以及憲法賦予我們的義務這兩方麵而言,我們沒有任何權利去打擾它在蓄奴諸州的存在,並且我們坦率地承認,同我們沒有權利去這麼做一樣,我們也並沒有打算去這麼做。……一旦它試圖尋求自我擴散,我們會視其為惡行,依舊反對它。我們堅決主張實施將其限定在現在範圍之內的政策。我們認為,根據現行法律,這麼做並不會侵犯它的任何權益,或者說不會侵犯根據憲法條款規定給予它的保障。
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反對對德瑞德·斯科特的判決,對於這件事情我或許應該對你們再說上幾句。我們並不是提議,當法庭判決德瑞德·斯科特為奴隸時,我們會聚眾生事,宣布他是一個自由人。我們也沒有提議,一旦其他任何一個人或者一千人,被法庭宣判為奴隸時,我們會采取暴力方式侵擾因此而判定的所有權;不過,我們仍然反對這一判決所具有的政治意味,這將會束縛選民為那些認定這是個錯誤的判決的人投上一票,這也會妨礙國會議員或總統讚同與該判決準則一致的議案。我們並不情願被這一判決所遵循的政治準則束縛,因為我們認為此種政治準則不隻是為我們視作邪惡之物的擴大和擴散奠定了根基。我們呼籲抵製這邪惡之物,以便在我們有能力的時候,完全改變它,並且就這一問題創建一套新的法律原則。
在鼓吹擴展奴隸製最狂熱的時期,林肯對南方諸州蓄奴製的見解遭到了許多人的誤解。他的政敵們頻頻指責他是個廢奴主義者,他始終對此加以否認,而且一再地試圖闡明自己的立場,以求獲得大家的正確理解。沒有絲毫跡象表明,他曾經改變過對這一問題的見解。從堪薩斯—內布拉斯加法案頒布實施直至林肯遇刺身亡,他全部的演講和公開聲明都顯現出他對這一問題的見解一貫毫無偏差。他完全理解奴隸製度在南部經濟中錯綜複雜的社會現實。在與奴隸製度相關的種種問題上,他同情南部的人們。林肯在與道格拉斯展開的七場令人難以忘懷的論戰中,在渥太華的頭場辯論中他引述了自己於1854年在皮奧裏亞發表的著名演講。在那次演講中,林肯已經闡明了他關於南部與種族問題的見解。他在本次論辯中聲稱自己所持的觀點並沒有改變。道格拉斯在這次辯論中多次抓住這一點,企圖置林肯於困窘的境地。下麵是林肯的答辯。
1859年10月,林肯收到一份邀請,請他在布魯克林的亨利·沃德·比切教堂發表演講。林肯回複說,如果是有關政治問題的,他可以在明年2月間發表一次演講。邀請人同意了。1860年2月27日星期一晚上,委員會的一位人員在林肯入住的紐約賓館等候他,隨後陪伴他去庫珀學院。演講會的地點已由普利茅斯教堂改在了庫珀學院。眾人看見林肯身著一套優雅閃亮的黑色新裝,上麵有些折縫和皺褶。那位人員引領著林肯走進大廳,登上了講台。林肯在大廳裏發現,紐約全城上流社會的女士和先生們正等候著他,大廳裏擠滿了聽眾。威廉·卡倫·布蘭特這樣一位顯赫的人物將林肯介紹給了大家。真令人懷疑,林肯準備其他演講是否也像準備這一場演講那樣精心。赫恩登證實,林肯在這篇演講稿上花費了極大的心血。在發表這次演說之前,林肯在東部人看來僅僅是一個無名之輩的律師,隻因一年之前在伊利諾斯州的參議員競選中與道格拉斯進行了七場辯論而頗有影響。而在演說之後的第二天,霍勒斯·格裏利主編的《紐約論壇報》對林肯評述道:“從未有誰像他這樣,對紐約聽眾的初次演講就給他們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這次演說,使林肯獲得了角逐總統寶座的良機。下麵是林肯此次演說的結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