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福的大喊一個字一個字,擲地有聲,竟將全場的人都震住了。王爺從頭到尾都在緊張茉雪的情況,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若是茉雪是遭奸人所害,自己絕不會放過他!
“你起來,到廳裏說話!”
除了看守的婢女,其他人都跟到了廳裏,旁人也都被王爺臉上的凶神惡煞嚇得大氣不敢喘。
“花福,你快說!”
“回王爺的話,娘娘帶著花福離開聽雨閣之後,娘娘顧念著要給方妃娘娘送禮,就去了紫濂樓。就是在那裏被毒蛇咬的!好好的王府裏怎麼會有毒蛇!奴婢鬥膽要王爺徹查!”
方妃連忙跪倒在地:“王爺,發生這種事,妾身也是始料未及,見姐姐身中劇毒心裏也是悲動不已。不知那毒蛇為何會出現在我紫濂樓,妾身絕無要加害大妃娘娘之意!”
“那條蛇現在何處?”
“當時小廝們砸了那蛇,送去給醫官們浸了藥酒。”
“是啊,王爺,這百紋蛇可是齊地一代的罕見物種,尤其是咬了娘娘的這條蛇,尚不足百日更是難得一見。”旁邊有個不知好歹的醫官也趁機應聲。
陳妃娘娘本就在一旁幸災樂禍,這下子更來勁了,她姍姍地上前,捏著嗓子叫道:“方妃娘娘,要是我沒糊塗,您的故鄉可就是齊地,前陣子你娘家不是還派人給你送東西來了麼!”
王爺一聽這話,心裏十分已有七分定了方妃的罪。方妃臉上血色全無,隻管趴在地上喊冤:“王爺王爺,娘娘與我一直情同手足,我怎麼可能要加害於她呢!娘家確實曾命人送了菌菇來給我,但是我真的沒有養蛇來加害大妃娘娘!”
“王爺,這蛇已經出現一條了,需得在全府仔細搜查搜查一番,若再有蛇在王府裏作亂可就不好了!這次害苦了大妃躺在那裏生死未卜,下次又不知出來害誰。”
陳妃自恃舉報有功,就一個勁的往王爺身邊貼,還拿白眼覷著地上梨花帶雨的方妃。平日裏就看著這小妖精很是不順眼,沒想到她自己這回給自己捅了這麼大簍子,真是活該!
王爺準了陳妃的提議,著童兒率人手去搜紫濂樓,也命各房多加警惕,都放上滅蛇用的毒湯團。心裏又氣又急,更加是牽掛茉雪的安危,差點又喘不過一口氣來,他平定了一回,馬上又進房看她。
這時候的王妃已經不似先前那麼躁動,看上去有幾分安然,臉色仍是難看,額頭依舊滾燙,隻是呼吸均勻像是睡得正香甜。王爺感覺自己略寬下些心來。
“暮穀先生,有勞了,她的情況怎麼樣?”
“唉…老夫也說不大好,高燒任然不退。雖然王爺舍身吸毒,但是這百紋蛇的毒擴散的奇快,隻怕體內仍積蓄了不少…”
“不會的,不會的!先生你看她這會兒不是已經安定不少了嗎?”
暮穀先生直搖頭:“老夫方才見娘娘抽搐得厲害,開一濟藥效重的安神湯,一般人服了也會昏睡,也好免去娘娘因為全身痛癢的受罪。若是這燒天亮之前能退下去,娘娘才有一線生機。”
王爺急火上湧,自己也一個踉蹌。
“王爺王爺,您千萬別太激動,您中的毒也還沒解完啊!”
這時童兒帶人來報,手裏捧著一盒東西。“王爺,奴才們到紫濂樓搜查,竟立馬發現這盒菌菇裏頭有枚裂開的蛇蛋殼,想那小蛇定是這裏孵化的!”打開一看,黑灰色的蛋殼觸目驚心!方妃衝上來隻看了一眼就嚇得魂飛魄散,“王爺!王爺!妾身真的不知!真的不知……”人證物證俱在,真是百口也莫辯。
沉默了許久的衛妃娘娘這時候終於發話了。“王爺,方妃娘娘的為人良善,況且她與大妃交厚是全府都看在眼裏的,出了這樣的事是意外也猶未可知。這蛇蛋彈丸般大小,不留心隨菌菇進了盒子也是有的…”
王爺氣得拍案硬生生打斷她的話,“以你這麼說,大妃一時不濟被蛇咬了也是理所當然!”複直指著方妃大吼:“今日你難辭其疚!”
“王爺,臣妾鬥膽再說一句,眼下大妃正是病情危急,府上在這裏要罰方妃,若委實的冤屈,隻怕要折了娘娘的福氣。”衛妃要力保方妃,竟把大妃的安危都搬了出來,這才壓製住王爺一觸即發的暴戾。
“先把她軟禁在紫濂樓!不等娘娘醒來,你們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可憐方妃她委實不知會禍從天降,被趕回樓裏,她抱著咪寶兒哭得死去活來。若真是家中爹娘誤把蛇蛋夾帶了送來,你們真是害苦了女兒,令我今日蒙受不白之冤!若王妃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隻怕王爺會要女兒拿命去賠,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