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在花園裏和她打照麵的情形一描述,瓊花姐聽了連連搖頭。
“那個善妒的女人,還好你不是在宮裏的娘娘,不然你會死得很難看!”
“我真不明白,像她那種善妒的女人到底哪裏好了,為什麼反倒那麼受寵愛。”
“哈,”瓊花姐突然哼笑了一聲,“你難道不知道男人就是這種不可理喻的動物嗎?”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可怕。
“瓊花姐,你怎麼了?看起來很有心事啊?”我出於本能地問了一句。
可是她沒有搭理我。
馬車繼續載著我們回去,兩個人都不說話的時候,覺得馬車跑在路上好鬧啊。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顛簸著,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被攪漿糊了。
“唉……”瓊花姐很突然地又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
她用很有幽怨的眼神看著我,問了我一個問題:“你之前有男朋友嗎?”
我尷尬地搖了搖頭。
“一直沒交過?”
“那也不是。”
怎麼這會兒還會有人問我這個問題呢,感覺好不可思議哦,我現在可是公孫茉雪,可是四王妃!四王妃怎麼可能有男朋友這種可笑的東西。
可是我還是馬上想起了往事……
我們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地鐵需要1個小時。在偌大的城市裏這也不是什麼遙遠的距離,可是我們都是有工作的人,公司就像是栓在脖子上的狗鏈,怎麼可能說去就去,一段時間見不到麵很正常。比如這一次就是快兩星期沒碰麵了,忙著忙著麻木了就連睡前的晚安也省略了。
這一天我們終於拿下了玉城集團的大單子,boss大為激賞,破天荒要給我們一天的假期。現在是18:00,也就是我有一天兩夜的時間誒!這樣的自由在年末看起來是多麼寶貴啊,我高興得馬上跳上了地鐵。
一定要給你一個驚喜,我一路上攥著手機按捺著自己要打電話告訴他的衝動。
等我終於到了他的公司樓下,按下通話鍵的時候我自己都嘿嘿傻笑起來。他下樓看到我的時候,我笑得臉都快變形了,可是他並沒有那麼激動,隻是很象征性地禮貌應付。
“A君,想不想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隻是天真地對著他撒嬌。
他木木地點頭說“嗯。”然後又問:“你怎麼來了,不上班嗎?”
我迫不及待地分享了我的好消息,沒等到我講完,他接了一個簡訊。
“我這裏現在很忙,我要上去了。”
“恩,那我在旁邊中信逛一下下,等你下班哦!”
“你神經哦,現在還說什麼下班,我們都是連軸轉的。你先回去吧,等我們team通過項目競標我去看你,乖。”
正好上行的電梯開門了,他好像閃電俠一樣“嗖”的閃進在電梯間,連個背影都沒有留下。
我心裏悶的慌,悶的慌。
正好這時候我也收到一個簡訊,原來組長想今晚跟我們一起喝酒慶功。地點當然不是這一帶。我朝天嘟了一通鴨子嘴,灰頭土臉地又爬進了地鐵站。
酒酣耳熱。旁邊破鑼嗓子也在不遺餘力地嘶嚎中。酒精在我的血裏燒了起來,可是血液循環好像沒有變好,我的一顆心還是老沉了。
我給他發短信。酒過三巡之後,手機還是靜悄悄的。
不知怎麼的,我翻出來他朋友B君,B君和他是一起上班,一起合租的關係。我跟他算不上特別親,但總還是有交情。
“B,A最近怎麼這麼對我,我難受死了。”
發送。
“BB!BB!”
B君的短信很輕快地就回到了我的手上。
“緣分這種東西不要強求啊!”
我感覺我周圍的環境好像瞬間被按了暫停鍵。自己本來隻是往下邁一格階梯,卻突然踩空了。
我男朋友的兄弟叫我不要強求緣分,我男朋友和我沒有吵架,我們風平浪靜,可是他卻對我說不要強求緣分!
我整個人都傻在那裏了。
可是下一秒,眼淚就像絕了堤的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我捧起一瓶啤酒,冰涼的酒瓶口貼在我滾燙的嘴唇上,打著顫磕在我的牙齒上。
旁邊開始有人注意到我的反常,開始奪我的酒瓶,我沒有反抗。
踉踉蹌蹌跌向洗手間,才剛推開門就感到一陣無法抑製的惡心,我什麼也來不及想就吐了。劇烈刺激的嘔吐物從我的口鼻裏狂噴出來,我感覺就連眼眶都因為這瞬間的發力在爆淚。
等我吐完了,吐空了自己的心,一個loser頹然地倒在豪庭的三樓女廁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