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應該還算是王爺的孩子，可總歸我知道這不是個地道的孩子！
全場都楞在那裏。各有心思。
這時候又是程雁子說話：“小王爺，你喜歡小弟弟還是喜歡小妹妹？”
“小弟弟！”小王爺笑得天真，“小弟弟可以跟我一起打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雁子也跟著笑得沒心沒肺。
我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應對了。方妃吐完回來了，大家都直看她的肚子。
“方妃，你這是……”陳妃娘娘第一個按捺不住了，“你這是有了嗎？”
“嗯。”方妃既靦腆又驕傲地點了點頭，羞得不能多言。看她這麼幸福的模樣，怎麼忍心對她說她懷的正是人們口中的孽種呢。
“這天大的喜事你怎麼不早些告知娘娘呢？”衛妃娘娘說的很是誠懇，搭配著說話的內容似乎能感受到她也為之歡喜。
跟她不同，陳妃娘娘鼻子都快歪掉了，雖然跟著說“就是就是”，可是誰都能聽出那濃重的鼻音和話裏帶刺的味道。如果現場有紅外線探測儀的話，就能測到妒火在她胸膛裏熊熊燃燒。
方妃聽了眾人的話，愈發不好意思，扭捏了一回才說：“還望姐姐們恕罪，臣妾娘家有訓，妊娠初期不得聲張，不能驚動了胎神爺。”
“胎神爺是什麼？驚動他會怎麼樣？我的小弟弟沒有了？”慎研連珠泡似的發問。方妃的臉色一下子就愈發難看。
“小王爺，休得蠻說，快打嘴。”方妃娘娘自己就拿手在嘴上拍了一下，要慎研跟著做，他大抵隻是覺得有趣，也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還多拍了好幾下。
“你可讓大夫來瞧過沒有”我心裏這會已經亂得七上八下了，本是當家主母該有的風範還是得有，我隻能是認真地關心她。
她略點一點頭，“請府上的張郎中看過了，胎像平穩。是我自己小心，請他暫且替我保密，還請娘娘不要責怪於他。”
她這麼一說反倒讓我意識到自己這真是個失敗的當家，但凡我有一些用心，像這樣的事情還不得有人偷偷來回稟我，哪能任由她珠胎暗結呢！
可這中獎率怎麼就這麼高呢！一出手就是懷孕。我心裏那個十萬個不痛快呀。這下又要怎麼去交代。
“既然是有孕在身，就不要沾腥，沒的身體不適。”衛妃慈愛地叮囑著方妃，有意無意像是責怪我請她喝魚湯。
“正是正是，快來人，把魚湯撤下去！”我心裏一窘，趕緊發話。
“不不不，”方妃連連擺手，“是我攪了大家宴會的雅興！如娘娘不介意，我便回房歇息吧。”方妃以她一貫的小喉嚨說的細聲細語的。
“母妃娘娘，我要魚。中午的魚湯味道甚好，我還要！不許撤！”慎研也跟著起哄。
“即是這樣，也就由你去了，你們快安排些適宜的好菜送到紫濂樓，你自己想吃什麼就差丫鬟說去，華管家，你可要把娘娘伺候好了！”我對著一眾仆人先下一道敬告。
方妃千恩萬謝地去了。留下我們這些心有餘悸的人，什麼東西吃到嘴裏都不是個滋味，就隻有慎研和程雁子吃了個肚圓。
往日裏一有個動靜，王爺都知道，今日這麼大的事情他也該聽到了吧，現在我自己完全沒了主張，既盼著他回來有個商量，又怕他回來大發雷霆。
一頓飯不歡而散，我特意避開了程雁子說自己累著了不與她再敘，徑直回了房。
“娘娘，這可如何是好呢？”小花福也知道其中厲害，眉頭深鎖，“這孩子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沒了才好。”她說話的聲音輕的跟蚊子哼哼一樣。
“你也休得渾說，女人的第一胎那麼金貴，不能兒戲！”我們朋友裏以前也有墮了頭胎後來就怎麼也懷不上的，所以我對這種事還是很在意的。尤其是方妃，在府裏一向軟弱，娘家勢力又不及旁人，倘若真有個孩子給她做靠山，一個側妃的人生也就馬馬虎虎無憾了。你看陳妃和衛妃，嘴上不說，可是一熱一冷的都能讓人感覺到她們羨慕方妃。
我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心下了然了，而且寶寶的DNA大概率也是王爺的，那這個孩子有了就有了，還不失為王府一件喜事，沒什麼好顧慮的。為了方妃妹妹後半生的幸福，我應該在王爺麵前積極爭取一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