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十七章 爾虞我詐度人心(1 / 3)

“我如今如此,沒無半點利用價值,大公子你還想如何!”菱歌極盡奔潰,近日發瘋了,嚇得侍女都不敢近身,已有三日未進食。

“聶風,我要見東方昀!”這日菱歌在喊。

“堂主閉關一月,所有事宜交由本司處理。柳菱歌,你怎麼?”聶風有略微的鄙夷,興許是因為菱歌的武功沒了,再不敬她。

“你們還待如何?我師父的屍骨呢,我要扶他的靈柩回去不羈山。”

“你師父的屍身,本司吩咐拋屍荒塚,你覺得如何?”聶風輕蔑一笑,伸指扣起菱歌的下頜,近乎混蛋的享受她的痛苦的神色,“好個可憐的絕世美人,不知當今聖上可喜歡?”

聶風一鬆手,菱歌癱倒在地,她曾錯以為他有意於她,至少不會對她太過殘忍。這變故太大,他對師父那樣,還要將她送到她殺父仇人手裏,他要把她送給別人!

菱歌良久慢慢的坐起,愣愣的看著他,眼神裏有哀求。

“怎麼,你要為紅塵子求情?”聶風睥睨著她,將她往日的榮光狠狠踩在腳下。

“求你,火葬他,這是他的遺願。”菱歌跪下,將頭慢慢的低下去,低下去,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一下,兩下,三下。

聶風伸手扶起,“哦,不曾想你也會跪地求人?嗯,我想想啊——不、可、能。你可記得千丈崖?”他此時笑得囂張,此前他的聲名掃地,從未敗給誰,可是那日一戰,她喝退他——修羅堂“大公子”。

菱歌趁勢拔出他的劍,不過是一瞬,劍輕而易舉被打落在地,曾經她以劍術見長。她忘了她武功盡失,忘了,她再不是他的對手。

“別汙了我的劍!”他以為她要自殺,嫌惡,鄙夷。

菱歌冷笑一聲:“你放心,我不尋死,不過是想殺你。”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聲呢喃:“小心。”

菱歌竟恢複了飲食,聶風也不禁她的足,不過也她出不了修羅堂。自然有人阻她,外麵人人對她都沒有好臉色,要麼遠遠避開,要麼冷嘲熱諷,甚至出手相辱。

入秋,天冷。

聶風又來,這次他更厲害、恐怖。

聶風笑問:“這幾日,你還好麼?”見菱歌不說話,又走近了幾步,笑道:“近日可想喝人血?”

“嗯,什麼?”

“你沒發現體內的‘笑忘川’很久沒有發作了麼?”

聶風坦言說在她熟睡的時候對她下了情思蠶蠱,盡情享受著他帶給她的落魄和痛楚。換言之,在她充滿求生本能的時候,情思蠶蠱最易寄生,況且她近日情思頗多,百味俱雜,如此受他擺布已是無可避免。

“你做什麼?”菱歌眼看他用佩劍割開腕間靜脈,不禁慌了,她發覺她口渴,聞著血腥竟然真的想喝血。她腳下淩亂的退後幾步,幾乎是跌倒在地,捂著口鼻怒吼:“滾開!”

“你不喝血會死。”聶風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挑釁,轉眼又冷冷的嘲笑她的狼狽。

“你出去!”

“沒有用的,不要掙紮了,你看你,分明想喝……”聶風說著走近了幾步,菱歌鼻尖的血腥更濃,她竟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幹澀的唇,她真的想喝了。

眼看聶風迫近,菱歌陡然站起身衝出外間去。大公子哪裏是好躲的,他縱身一躍擋住出去的路,利落的點穴——喂血!

猩紅的血一滴滴漫進菱歌的嘴裏,絕望的淚珠滑下如玉的臉龐,哀戚的眼神換來的不過是聶風肆意的嘲弄。

她此生就葬身在這裏了?從此不得自由、受他擺布,任意妄為,幹涉她的命運?前所未有的孤寂和恐慌,她不能這樣,這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