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張紀年在淩晨天灰亮的時候才沉沉地睡過去了,這回,睡得很深。
當他醒的時候,聽到一陣滋滋的響聲,並聞到一股煎蛋的香氣,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或者說,他是被這聲音給吵醒的,因為房子小,客廳跟廚房是連在一起的。
他有點迷糊地睜開了眼睛,看著一個女人邊哼著歌邊在廚房裏忙碌著,油煙機在呼呼地響,他一度以為是蘇倫:“老婆——做什麼給我吃呢——”
女人一回過頭,卻不是蘇倫,這不是王琴琴麼?張紀年這才想起王琴琴在自己家呢。王琴琴說:“你終於醒啦,起來洗漱去吧,我快做好早餐啦。”
“這麼幸福,有早餐吃。”
張紀年揉了揉眼睛,翻開了身上的毯子,然後起身去衛生間洗漱。這時外麵有人敲門,王琴琴便去開門,卻是葉落落。葉落落看見開門的王琴琴,穿著圍裙一副家庭主婦的樣子,她發了一陣呆,還以為自己按錯了門鈴。
“你是?”
“我是張紀年的朋友,你一定是來找張紀年的吧?他在衛生間,我去叫他。”
葉落落趕緊擺了擺手:“不,不用,我沒事。”
然後她把手裏的一個保溫瓶遞了過來:“你把這個給張紀年好了,燉了些紅參豬蹄,燉得多了,順便給他捎了點,讓他趁熱吃了,我有事,要回去了。”
這時,張紀年聞聲出來,臉上還都是牙膏的泡沫,趕緊從後麵追了過去:
“葉落落,你跑這麼快幹什麼?”
葉落落冷著臉,沒有吱聲,張紀年知道她肯定是誤會他跟王琴琴了:“那女孩,是我一個遠房親戚,我們,真的沒有什麼——”
葉落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推著自行車:“你不用向我解釋,那女孩子挺不錯的,好好珍惜吧。”
說完,便吱呀地踩著自行車消失了,張紀年舉起了手,老半天沒回過神,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手裏還拿著一把牙刷。
回到家,王琴琴邊打開那保溫瓶的蓋子邊說:“那女人誰呀,是你相好吧?紅參燉豬蹄,這可是大補,嘖嘖,可真體貼,我嚐一口,唔,味道不錯——”
張紀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幹脆也懶得解釋了,事實上,他挺在意葉落落對他們之間的誤解。雖然,他跟她們現在的關係都僅介於朋友之間而已,但是,總有著其他的情愫夾在裏麵,否則,葉落落也不會負氣而走,而王琴琴也不會故意套話。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難道我這個離異男人也複雜了起來?
“趕緊吃吧,牛奶我也幫你熱過了,麵包從冰箱裏拿出來的,也蒸過了,還有雞蛋也煎好了,這些方便麵食的存貨還挺多的嘛。”
張紀年回衛生間擦了把臉,然後便坐在桌子前吃早點,雖然這時間都要趕上吃中飯了,他看看煎成金黃色的雞蛋,不焦,香脆:“唔,手藝不錯。”
“吃得下就行,我也就會這些簡單的菜,再複雜一點就不會啦。”
兩個人繼續吃著早點,這是張紀年自從離婚後,第一次跟女人在自個兒家裏吃早點,突然感覺到自己這個破窩竟然有了一點家的感覺、家的溫馨了。
本來今天公司裏還有點事的,但是王琴琴遠道而來,張紀年總不能扔下人家不管吧,至少陪個一天總要的。
吃完了後,張紀年搶著收拾,總讓女人來,他還沒習慣,家務這事上要男女平等男女搭配才會幹活不累,王琴琴也樂得輕鬆,張紀年喃喃自語般地說:“這事情就得男女搭配,這是對彼此的互相尊重,可惜有的女人太勤快了便出問題了,啥事都攬下來自己幹,而老公也養成了這事就應該是娘兒們分內做的事,天經地義般的,就算自個兒忙死男人也是袖手旁觀,男人一旦太閑了有惰性了也變得不那麼愛家了,便有了出軌的機會,不過像我這樣的男人,也是同樣的道理唉,男人太勤快了,也容易出問題。”
王琴琴饒有興致地聽著張紀年的這番言論:“你是說,夫妻間的家務事,就應該分配來幹?”
“是啊,這可是我的血淚教訓啊,家是兩個人的,共同擁有的,便需要共同打理,這樣,兩個人才更珍惜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