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現在張紀年對“結婚”兩字已徹底感冒,鼻子裏輕哼了聲,“兩個人能在一起不是挺好的麼,結什麼婚呢?”
“啥?”
趙玉容一時沒明白張紀年話裏的意思,然後便意識到張紀年可能是婚姻受害者的緣故,便一本正經地說:“你的態度不對,你不能因為一次的失敗婚姻,而對婚姻產生抵觸心態。因為,這對婚姻這樁事來說是不公平的,婚姻本身是一個事件,就如愛情一樣,它本身沒有錯,犯錯的是婚姻裏麵的人,它是一種責任,一種生活態度,是一種人性的升華。同樣,它是愛情的守護神,能給予雙方一種安全感,一種責任感,兩個僅僅是談戀愛的人,會有安全感麼?今天你可以愛她,明天你又可以愛上別人,當然,她也可以轉身就愛上別人,你想咋地就咋地,因為,你是自由的,沒有人可以約束你。所謂的愛情,其實也就是一種感覺,你能束縛那種感覺一輩子麼?當然不能。但是,婚姻就不一樣,它是認真的,莊重的,又不可朝三暮四,任意褻瀆的,進了這個殿堂的人,都想守護著對方一輩子,相濡以沫,與子偕老,所以,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就跟他(她)結婚。”
張紀年聽著趙玉容這一席話,有點醍醐灌頂,他也突然明白王琴琴為什麼想跟他結婚。雖然他是那麼沒信心,但是她還是那麼希望跟他一輩子。
他狠狠地在趙玉容的臉上“吧嗒”了一下,然後就跑出了酒吧。而趙玉容捂著臉,一臉的茫然,而被瞅個正著的小六,手指甩著吉他,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了。
張紀年跑出酒吧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王琴琴打電話,自從杭州回來後,王琴琴曾經給他打過無數的電話,他都沒有接,這幾天倒是安靜了下來,安靜得讓張紀年有點心慌。
他坐在酒吧外麵的長椅上,掏出了手機,電話仿佛響了很久很久,才接了起來:“琴琴,是我。”
“嗯。”
“琴琴,真對不起,那天,我不該那樣對你,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關於我們的。我發現,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樂,我以為自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但是,我錯了,是你帶給了我那種美好的感覺。王琴琴,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願意為了你,放棄所有的一切,琴琴,你能原諒我麼?”
那頭,是久久的沉默,那沉默令張紀年心律有點不正常起來,半晌,王琴琴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太晚了,張紀年,我給了你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但是,你沒有給我任何答複,不回我的短信,不接我的電話,我已經沒有任何耐性了。我的感情也是有耐性的,就如我的青春一樣,它不是一成不變的,就算它還在心裏,短時間不能抹去,但是,我已經把它塞到我的冰凍室,永遠冷藏起來了。”
“你就不能拿出來加熱麼?”
王琴琴歎了口氣:“感情不是食物,說加熱就能加熱的。張紀年,我們結束了。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我要結婚了,祝賀我吧。”
此時的張紀年像個木樁一樣,好大一會兒都回不過神,他的聲音已完全變樣了:“你要結婚?祝你幸福,再見。”
“再見——”
張紀年呆呆地坐在木椅上,他發現自己跟這冰冷的木椅一樣毫無溫度可言,或者,就讓他也變成一塊朽木吧,沒有生命的朽木。
他緩緩地彎下腰,把腦袋埋在了手心。
吳豔利對著鏡子,很仔細地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