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槍營現在隻剩30人,大海的迫擊炮營有20人,大海沒能出來,被鬼子的一發炮彈炸得屍骨無存,剩下的都是你倆和老賴的人,都被我聚攏在一起,那天晚上西城的槍炮聲響了一夜,我想肯定是團長,可我們過不去呀,鬼子在前麵用兩挺九二重機槍堵著路口,一晚上死了一百多弟兄也沒能衝過去!”他打了唉聲,捶了捶腦袋繼續說:”在城裏跟鬼子周旋了三天,直到遇上這位長官!他說完感激地看著校毅。“對了,在城裏還遇上了87師的100多人,都讓我帶出來了,他們現在正在村外警戒!
“弟兄們三天都沒吃東西了,有吃的沒有…!團座在哪,我先去看看他!”夢海說著話,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默默和振光。
四個人來到西廂房,突入而來的氣流差點把燭火撲滅,默默心裏揪起一陣恐懼。
“團長!團長!我是夢海!團長,你睜眼看看我,我回來了!”夢海淚眼婆娑地俯在床前低聲呼喚。邢雲天的麵容更加難看,也許是聽到了下屬的一聲聲呼喚,眼瞼隻是動了一下便又昏睡過去。
校毅上來仔細審視了邢雲天的傷口,複又輕輕的蓋上被子,掖了掖被角,臉色凝重,一聲不吭便出了西廂。三個人也跟了出來。
默默走到明祥跟前,輕輕的說道;”有什麼事趕緊報告,誤了事老子剝你的皮!”說完也不等明祥回話轉身出門並輕輕將門掩起來。
四個人進西廂房時,坐在正房的台階上站崗的華天正把槍摟懷裏靠著柱子打旽。哈喇子順著嘴角往下流,聽見腳步聲,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擦了下嘴巴揉著發澀的雙眼看了看進西廂的四個人,沒在意。他又向遠處看了一眼,“媽呀”一聲一筋鬥跌下台階,“怎麼來了這麼多大兵?”他顫顫微微在地上折騰半天才爬起來,想進屋報信,發現兩條腿軟得跟麵條似的根本邁不動道,唏噓了一會,用力掐了幾把大腿才咬著牙掙紮著一步一挪的蹭到門前,一推門,用力過猛,又是一個狗啃屎,正在裏屋摟著四姨太睡覺的劉長安猛然驚醒,摸出枕頭下的槍喝到:“誰?”
“團,團,團座,是,是我,華天!”華天一邊爬起一邊嗑巴著回答。
劉長安端著燭台開門出來,裏屋藍楓打哈欠埋怨:“大半夜不讓睡覺折騰什麼,皮子癢癢了?”
“什麼事?看你那熊樣!說!”劉長安怒氣衝衝訓斥著華天。
“團,團座,外頭來了好多兵,都戴著鋼盔,全副武裝!”華天顫抖著聲音報告。
聽罷華天的回話,劉長安最後一點困倦也嚇跑了,趕緊回到裏間,邊穿衣服邊叫四姨太藍楓:“別睡了,出大事了!你趕緊起來,去西廂房伺候著,那個長官要是一命嗚呼了,這幫殺人不眨眼的丘八惱起來剝咱們皮的工夫都有,聽見沒有?”
說完,又在四姨太那白大的****上捏了一把才晃晃悠悠走出門,剛到門口,正看到默默振光陪著兩個陌生人走過來。
“不知兩官長官夤夜到此,招待不周,失禮了失禮了,屋裏請!”劉長安站在門前笑嗬嗬拱手施禮,又轉過頭喝斥華天;“狗東西,隻知道偷懶睡覺,為何不早稟報?”說完又笑嗬嗬的將手一讓,將四人讓進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