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卓然替采薇著急得自己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這種事她們仨以前都沒遇到過,此時她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采薇還急得直哭。
“行了,別哭了,這不是多要命的事,去醫院做掉不就是了。”許晴朗說。
采薇拚命搖頭,大醫院人來人往肯定會碰到熟人,要是讓人知道她未婚先孕,她一定是沒人見人,而且如果傳到母親那,她一定是會和自己斷絕母女關係的。卓然想,不如買墮胎藥好了,趁孩子還未成形,趕緊流掉應該不是多大問題。她把提議一說就遭到了反對,理由是那玩意兒不安全,搞不好會出人命。
到這會兒采薇哭得更大聲了,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當媽媽,她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打電話給蘇冠宇,告訴他這事。”許晴朗突然變得很冷靜,他是“肇事者”,結果怎麼樣當然還得找他。
采薇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把手機給卓然讓她說。
“那個……我不是采薇,我是她朋友卓然,我們見過的。嗯,對。有點棘手的事我想要跟你說……”
她心裏醞釀著,實在不知如何開口。許晴朗覺得卓然再扭捏下去天都要黑了,便奪過手機大聲說:“采薇現在懷了你的小孩,問你怎麼辦!”
采薇一直貼著許晴朗聽電話那頭蘇冠宇的態度。蘇冠宇在電話那頭“啊”了一聲便無任何反應。采薇急忙給許晴朗打手勢示意她繼續說,“你必須出來和采薇當麵談談這事。”
沉默半晌後蘇冠宇扔下一句“我想想”便掛了電話。接著采薇又哭了,她希望蘇冠宇能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他到底應該說些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在懷孕這事上成了受害者,作為主要責任承擔人的蘇冠宇應該說或做些什麼來讓她心裏變得踏實。現在,她的心裏像是放了滿滿一桶水,她需要小心翼翼地呼吸著,不然,桶裏的水就會傾盆而出。
就那麼一瞬間,她發現自己長大了,自己不再是那個懵懵懂懂隻為愛追逐的少女了,而是一個應該知道做任何事都需要承擔責任的女兒了。
“采薇……”許晴朗膽顫地說,“放心,蘇冠宇不管你我們會管你的嘛……”
“我決定……”
“什麼?!”許卓二人異口同聲。
“把孩子打掉!”
“這是必須的!”卓然說。
可是以什麼方式把孩子打掉又成了她們頭疼的問題。見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麼及時有效的辦法,許晴朗和卓然決定回去後再想想看。
從采薇家出來後,許晴朗和卓然的心就一直沉著,她們頭一次以女性的身份去正視“懷孕”這個問題。誰都沒有做好準備來接受一個孩子,她倆難以想象,幾年後采薇頭發淩亂無精打采地牽著一個哭哭啼啼的鼻涕蟲會是怎樣一副慘烈的畫麵。
許晴朗愁眉苦臉地回到林凱寧的住處,突然,她想到去年曾和一名意外懷孕的女友去一家黑診所做過流產手術,術後恢複情況也良好。她立刻打電話給采薇,目的地就是那家診所。
黑診所地處偏僻,碰到熟人的幾率極低,采薇的心才稍微平靜了一些。在手術室,采薇感覺自己上的不是手術台,而是案板,麵前站著的不是醫生,而是屠夫。
正當醫生準備動手時,采薇卻突然從手術台上坐了起來,她穿好褲子,在女醫生還未回過神之前就拉著許晴朗奔出了這家黑診所。
一路上許晴朗叫采薇她都不理睬,等跑到了幾條街外的一座廣場她們才停了下來。許晴朗撐著樹幹氣喘籲籲,她頭一次發現采薇的腿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