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八章 艱難的青春(1 / 3)

春季的天亮得有些慢,許晴朗坐在林凱寧的床上,靠著床頭,望著窗外一點點地變亮。此時已是早上八點鍾,林凱寧還沒有回來,她繼續等。她看著窗外的天空又暗了下去,便打了個電話給林凱寧。電話那頭歌聲震天,她想他一定是在酒吧了。

“怎麼了?”林凱寧的聲音在歌聲的覆蓋下顯得很微弱,許晴朗把耳朵豎直了才聽到他的聲音,“我餓了,送點吃的給我。”

“我沒空。”

他的口氣就像窗外的風一樣寒冷。

“噢……沒事。”她知道再說也是浪費口水,索性掛了電話。掛了電話之後她突然打了好幾個噴嚏,她發現自己竟然感冒了。

喜歡瀟灑的人大都在夜間活動,所以上午十一點的酒吧就像剛剛經曆了一場聲勢浩大的世界大戰似的,滿場隻剩下一些戰後的硝煙和一些體力透支的夜貓子。林凱寧就是這群人中的一個,此時他正躺在大廳的沙發上,閉著雙眼,睡得很死。他在三個小時前躺下的,疲憊的他沒有製造一點夢境。

柯易從老板那出來後就直接進了洗手間,他一人躲在單間裏,細數著老板給林凱寧的工資。他點完後從自己口袋掏出五百塊錢,和那份錢放在了一起。

這群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遊走在他們青春世界中獲得的除了享受與快活,還有心酸與痛苦。他們用自己至高無上唯一可以用來炫耀的資本——年輕——換來了他們暫時的需求,他們不知道換取來的這些東西在青春逝去後是否有用,但他們隻想擁有,哪怕用青春換也好,哪怕,青春不會永久也好,

柯易一麵嘲弄著自己這夥人一旦求起瀟灑來便不知白天黑夜,一麵在口袋裏摸索手機想要知道現在幾點。是否到了改吃早餐的時間,或者,幹脆直接吃午飯。

摸了一陣之後他才想起剛剛在老板辦公室和他交談時把手機擱那了,他也沒有去拿,用冷水洗了把臉之後就出了洗手間。

林凱寧還在睡覺,柯易猜想他是一時半會醒不了了,便借了床毛毯,在他身邊睡下了。還沒睡幾分鍾就聽見林凱寧外衣口袋裏的手機在響,柯易給掛了,同時還擔心手機再次響起會打擾他們睡覺,便索性關了機。

……

許晴朗在醫院打點滴,她堅持坐在走廊上輸液的目的是怕林凱寧來的時候找不到自己,她在走廊兩頭來回張望,還不停地問施采薇時間。采薇本來心情挺平靜的,被許晴朗這般緊張勁弄得她也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了。

給許晴朗紮針的護士是個實習生,紮了三針才紮中血管,皮上流了不少血。采薇看著都心痛,可許晴朗並未注意到這些,她的心全被林凱寧占據了,此刻她隻巴望著林凱寧能來,哪怕隻見上一麵也好。

走廊盡頭出現了卓然的身影,許晴朗激動地站了起來,謝天謝地,她終於把林凱寧帶來了。她剛想開口叫喊,卻突然僵住了,卓然帶來的人是邵揚,不是林凱寧。許晴朗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她站起來後手背上的針頭就錯位了,血又滲了出來,卓然趕緊叫來了護士。護士不得已在許晴朗手背上又紮了一針,可她卻感覺不到半絲疼痛。

卓然告訴許晴朗,林凱寧電話打不通。她不信,用自己的手機打了一遍,關機狀態。她一臉失望,喃喃自語,說他會去哪呢。卓然安慰她說等明天再見。她說,“你覺得我能見得著他人麼?連我病了他都不出現,你覺得我活蹦亂跳的時候他還會出現麼?我看他現在是不打算回去睡覺了。”

……

病好後許晴朗來到采薇的書店,雙手撐在桌上,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就像捧著一朵曾經嬌豔欲滴如今卻枯萎凋零的花兒。“采薇,我比你命苦,你已經和蘇冠宇到了該領結婚證的地步了,而我呢,和林凱寧雖說是男女朋友關係,我也住他那,可是,我們什麼男女朋友之間該幹的事都沒幹過,他現在還消失在了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