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結婚”二字,許晴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她一直覺得生小孩是她人生路上的裏程碑,如今這座碑已經建了一半,她卻覺得在立碑的道路上把結婚這事給掠過了,她說:“媽,我是不是也該和林凱寧結婚呀?”
“你先歇著,你還年輕。”
許安玲不再多說,繼續和林坤遠研究。許晴朗發現,隻要有林坤遠在,老媽就不會搭理自己。她就一臉鬱悶地對肚子裏的孩子說:“寶貝,你外婆不愛你媽媽了,媽媽好可憐啊……嗚嗚……”
許安玲嗬嗬笑,捧著許晴朗的臉狠狠親了一口,“媽媽愛你!”說完她有繼續將視線投在黃曆上。許晴朗搖搖頭,歎息著起身要回房間。突然許安玲叫住了她。
“女兒,你明天和林凱寧上商場給我們買些喜帖來。”
第二天一大早許晴朗就打扮得跟時尚辣媽似的,林凱寧還在被窩裏就被她拽了起來。出門時許晴朗感覺精神抖擻,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此時此刻的她覺得和親愛的人出去逛街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在商場裏,許晴朗根本就不像一個懷有四個月身孕的人,反而像一個要趕著去折扣大賣場的家庭主婦,拉著林凱寧狂奔。請柬還沒買,嬰兒用品到時買了不少,林凱寧就納悶了,說離孩子出生還早著呢,幹嘛提前這麼多買。許晴朗純粹因為喜歡才買,每次一想到即將升級成為媽媽,她總是很興奮。
就在他們即將踏進一家店鋪的門檻時,林凱寧突然停了下來,朝一處疾步走過去。許晴朗在他身後喊,“你幹嘛去?”
原來林凱寧看到柯易了,他倆好久沒見,所以相互見到了顯得十分幸福。許晴朗見是柯易便也走了過去,她挽住林凱寧的胳膊,然後笑著對柯易說:“嗨,柯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柯易回了個微笑,但當他看到許晴朗略微隆起的肚子後他的笑容就僵住了,他立刻將驚詫的目光投向林凱寧。林凱寧望向遠處不敢直視她。柯易這才恍然大悟,重新展開微笑,“許晴朗,恭喜你,要當媽媽了。”
“你也應該恭喜林凱寧,他要當爸爸了。”
“恭喜你們倆。”
林凱寧神情有些不悅,他拿開許晴朗的手,把她手裏的購物袋都提了過來,“你再去逛一會兒吧,我和柯易敘敘舊,待會兒電聯。”
林凱寧也沒等許晴朗吱聲,就拉上柯易上麥當勞去了。他們一人點了一份漢堡和可樂,林凱寧吃著漢堡看起來既滿足又幸福。柯易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覺得甚是好笑,“你都脫貧奔小康了,還隻點這麼一點點。”
“這才像我們以前的生活嘛。以前沒錢的時候,隻有像聖誕戀人節這樣的節日才會帶上小夕來麥當勞這樣的地方,而且每回一人就點一份漢堡和可樂。即使這樣我和她都覺得很開心,那是的小夕多單純啊。她說,如果我沒錢,願意陪我賣菜陪我撿汽水瓶陪我睡大街。我至今都把她當成是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那個人,我們有一模一樣的紅色假發,她說我戴上它之後走到大街上,她就不怕找不到我了。可是,再也回不到那個時候了,單純的小夕也隻能生活在我的記憶當中了,即使我戴著那頂鮮紅色的假發,一年四季在街上走著,她也不會再回到我身邊的。所有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那許晴朗是你在小夕之後的選擇嗎?我可以理解為你走出小夕的世界嗎?”
“不,無論小夕成什麼樣,我都愛她。”
林凱寧時掏心掏肺在說這些話的,他的眼眶已有幾分濕潤。
“那許晴朗的肚子是怎麼回事?還有,你現在已經住到她家去了吧。”
“關於她的肚子,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隻是沒了小夕,我幹什麼都失去了興趣。人生已沒有意義,我對不起許晴朗,而她又在我身上付出了太多,她還幫我賠了房子的錢,我欠她太多,我不知道該怎麼還。現在無論什麼樣的生活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平淡地過,她怎麼開心就怎麼來吧。我欠她的錢我是還不起了,隻有這樣償還了。”
柯易覺得他說得對,“那就和許晴朗好好過吧,她待你不薄。”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許晴朗過來找他倆了,她手裏還大包小包的。林凱寧表示很憂愁,這麼多購物袋他該如何運回去。柯易打趣道:“許晴朗你這是拿人民幣當美元花麼?”
“她是拿人民幣當日元花。”林凱寧說。
許晴朗從手中抽出兩個袋,說這是給他買的衣服。柯易瞄了一眼,名牌啊,這衣服買一件得花他好幾個月的生活費呢。他想許晴朗買的時候肯定是連眼都不帶眨一下吧。林凱寧也隻是瞄了一眼,就把它們和之前買的東西放到一塊去了,對於這些他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