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片很幹，吳顏覺得每咬一口，便可以嚐到血的味道。
可是還是要吃，她已經睡了一天一夜。整整二十多個小時，身體莫名的脆弱，脆弱的弱不可擊。
被任何力氣輕輕一碰，就有可能破碎，隨便一個人都能把她像螞蟻一樣掐死，踩死。
痛，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痛，卻依舊要麵帶微笑。
這就是她自己的人生，別人代替不了的人生，誰也摻和不進來的人生。
“你的偽裝，很厲害！”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心裏更冷。
“可是，你不應該貪心。”
“我勸你，自己認罪，否則等我找到證據，你找人拿錢來買，銷毀你的案底，也沒用。”
她一字一句，說的很慢。怕是泄露出自己的情緒。
還要端得起那副架子。
“事實證明，錢真的很重要。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錢，才可以做到一切。”
陳建國依舊盯著她。
“沒有做過，怎麼會有證據？”
吳顏冷笑。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認還是不認？
“他們現在幫你不過是以為你是你的哥哥陳建立。可是他已經死了。即便是，你不承認。……”
瞧著他那副做錯了事還得意洋洋理直氣壯的樣子就覺得礙眼。
話音一轉。
“可是，我的身份是靈異顧問，隻要找到他的魂魄，通過他抽絲剝繭，自然水落石出。或者是，檢驗你們的DNA，查抄你手下所有的資產，具無細漏。所需要的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而已。”
陳建國眼神落在一處。
吳顏也不說話，悠然吃薯片。
一點也不著急，一點審訊犯人的架子都沒有，更像是平常一樣，吃吃喝喝，隨意，懶散。
唐雲菲在外麵聽的胃疼。
她就不能正經些嗎？
不正經也不看看時間，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有心情吃東西。
兩人各自坐在一邊，兩邊都不說話。
唐雲菲隻能在外麵等。
吳顏悠哉的啃薯片，其實是在磨牙。
一點也不著急，等著他的話。
屋子裏兩人相對，滿屋子裏，都是她哢哢啃薯片的細微聲音。
就在竊聽的人，以為他不會承認，更不想認罪的時候，陳建國麵帶笑容，緩緩開口。
“他的屍體，埋在學校的小樹林下麵。”
吳顏饒有深意的笑了笑。
“繼續。”
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