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滕之掛斷電話。
看著眼前的人影,不由的皺眉。
“弟弟,幾年不見,你連哥哥也不認識了嗎?”
杜滕之冷眸微轉,對上已經不請而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你不是我哥,請你出去。”
“滕飛,你打算和家裏鬧到什麼時候?”
杜滕之冷冷一笑。
“家?”
“我怎麼不知道我有家?我不是孤兒嗎?”
看著玻璃外的繁華似錦,內心卻一片陰涼。
杜家,哼,杜家。
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丟的遠遠的,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不少。
從小都是管家保姆養大。
還不如一條狗。
至少在小狗還沒有長大的時候都跟父母在一起。
在他的記憶裏,除了過年事後被允許帶回家。
其他的時候,都是一個人過。
如果不是從保姆管家的嘴裏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他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雖然他不是原主,卻也為他不值得。
所以,才逃離那個冰冷的牢籠。
才改名,才紈垮,才放蕩。
為了就是告訴他們,他不需要他們。
然而即便是他的逃離,也沒有得到任何的青睞。
杜家孩子很多,他們這一輩的孩子加在一起都能組成一個班級。
杜家對於自己的孩子,除了第一個孩子,其他的,從來都不要在身邊。
如果年紀相仿就會把人放在在一起,這行非人類一般的教育。
不到十二歲的年齡,精通三國語言,跆拳道柔道散打,網絡黑客技術,空手翻牆,開門撬鎖。
這正常嗎?
可以利用的時候,絕對不會閑著。
杜滕棲點燃一根雪茄,坐在那裏,吐出一卷煙圈。
“那時候,你年紀太小,根本不懂。”
杜滕之冷冷一笑。
“如果你懂?那你告訴我杜滕勻是怎麼死的?杜滕綢是怎麼變成殘廢的?”
煙霧與空氣相互交融。
味道苦澀,略微有些嗆鼻。
相對無言。
“睡了。”
杜滕之不動聲色的走開。
“走的時候,把門帶上。”
上樓,關門。
*
大床上躺著兩個女孩兒。
長發相互混在一起。
分不清你的我的。
薑瀟瀟從噩夢中醒來,看到近在眼前的臉,下意識的縮了一下。
吳顏睡眠特別的淺,隻要有任何聲音都會醒過來。
“醒了?”
剛剛睡醒,鼻音很重,還帶著幾分沙啞。
“我在這兒。”
薑瀟瀟眼角掛著淚痕,明明委屈得不行,卻堅持不哭。
“吳顏,我……”
吳顏撫了撫她額邊的發,“別擔心,一切有我。”
也許是感受到溫暖徐,薑瀟瀟胸口大起大浮。
哭的慘烈。
哭的撕拉泄底,哭的悲壯。
哭的沒有力氣。
吳顏沒有說話,隻是那樣靜靜的抱著她,給她一份心底的安慰。
這個時候無論你說什麼都沒有用。
因為他們往往自己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隻是需要,外麵有一個人告訴她應該怎麼做。
哭到最後,衣服上濕了一片,吳顏還遞上衛生紙,還讓她擦鼻涕。
薑瀟瀟說話的時候,嗓子都是啞的。
“那個人,我……沒有……看清。”
吳顏這才開口。
“我知道。”
薑瀟瀟瞪大了眼睛,忘了哭泣。“你知道,你知道,你怎麼知道?不對,她是誰?你告訴我,我……”
吳顏篤定的回答他。
“你的管家。”
薑瀟瀟的眼淚刷刷的向下流。“為什麼會……”
吳顏擦幹她眼底的淚。
“我知道你肯定更想要自己親自複仇。所以,我還沒有告訴警察,我的猜測。”
薑瀟瀟反應過來,咬牙切齒,“他不是死了嗎?”回想起那天晚上,黑漆漆的,然後那股味道,她深信不疑。
吳顏回想起那天所見的人,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