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四人上岸的地方離著丫鬟仆婦們呆的地方還有些距離,可是落水這麼鬧騰的事兒,下人們早看見聽見了,這會子都呼啦啦地往四人上岸的地方跑來。
待下人們跑過來的時候,甜兒已經又敲又打的把姬茜雪給弄醒了。
現下雖然是五月天,穿著濕衣服在身上也是很容易著涼的,再加上還有三個是姑娘家,這衣服濕透了,實在失儀的很,所以這下人們一來,大家都上了各自的馬車,也沒有多話,忙著趕回家了。
甜兒回到家中,把情況跟林大娘這麼一說,把林大娘急的跟什麼似的。
因為原來的甜兒是不會鳧水的,所以甜兒隻得撒了個謊,說是安南王救的三人。
“我兒啊,真是安南王救的你?”林大娘很認真地問道。
甜兒點了點頭。
“這男女授受不親,安南王雖然救了你,可也壞了你的名節,這可如何是好?”原來林大娘焦慮的是這件事。
甜兒被林大娘電地外焦裏嫩。
“以咱們家如今的門第,你現在的身份,做那安南王後是肯定不行的,怕是隻能委屈我兒做妃子了。”林大娘一邊盤算,一邊跟甜兒說道。
甜兒無比尷尬地望著林大娘,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自己的老娘不會真的把自己打包送給安南王吧,雖然那個安南王看起來也不錯,可是,自己的心好小啊,除了魏清揚可再也裝不下別人了。再說了,榮華郡主姬茜雪可是內定的安南王後,她可是自己的死敵,自己還沒有那麼笨,上趕著去做死敵家的小妾。
“娘,這種大事,哪裏能容得我們做主啊,上麵還有太後呢?一切都要等著太後定奪才是。”甜兒小心翼翼地對林大娘說道,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林大娘的臉上的表情。
果然,林大娘一聽甜兒這話,臉一下子僵在了,皺著眉頭,說道:“是娘唐突了,委屈我兒了。”
李羽馨的體製較弱一些,回到家裏就發起了高燒。
李侯爺知道了此事,那氣簡直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李皓軒攔著,李侯爺這就要去睿王府,找睿王討個說法,真是欺人太甚,明明知道羽馨是要進宮的,而且還極有可能封後,這個榮華郡主怎麼能這般的肆意妄為,真當我定遠侯府好欺不成?
姬茜雪回到家裏,也是嚇地不行,悄悄地回了屋,換了衣服,然後躺到床上裝起了病。
睿王一聽下人報告此事,立刻吩咐敏妃看好茜雪,不許她出房門半步,然後坐著馬車進宮向太後請罪去了。
睿王還在進宮的途中,太後就已經得知了此事。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算計到哀家頭上來了,來人,立刻傳睿王進宮!”太後眉頭緊鎖,暗紅的指甲套深深地嵌進了楠木椅子的扶手裏。
傳召睿王的內侍剛到宮門口,就見到了睿王的馬車。
“奴才見過睿王,太後正在慈寧宮等著呢,請睿王速去。”內侍連忙攔了馬車,對馬車裏的睿王說道。
睿王歎了口氣,掀開馬車的簾子,從懷裏拿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指環,塞到內侍的手裏,說道:“勞煩公公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請問公公,太後她老人家身體可還好?”
其實依著睿王的心機又怎會猜不到太後如今已是勃然大怒,隻不過是關心則亂,如今他被自己唯一的女兒搞得焦頭爛額的,有些失了分寸。
內侍接過玉指環,悄悄地放進了袖子裏,答道:“太後虛火上升,睿王切不可再惹太後動怒了。”
睿王得了準確地消息,衝著那內侍一拱手,又拉下了馬車的簾子,吩咐駕車的小廝,徑直向慈寧宮駛去。
“稟告太後,睿王已經到了,現在正侯在門外呢。”
“傳!”太後揮手說道。
不一會兒,睿王拄著手杖,一瘸一拐地走進了大殿。
“臣弟見過太後,祝太後福壽安康。”睿王慢慢地跪了下去。
見著睿王那幅辛苦的樣子,太後這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起來說話吧。”太後最終還是不忍,強壓住了心中的火氣,喚睿王起身。
睿王艱難地依靠手杖站起了身子。
“想必你也知道了,茜雪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太後開門見山,對睿王說道。
“都是臣弟的錯,是臣弟對她疏於管教,這才讓她闖下滔天大禍,臣弟願一力承當!”睿王低著頭,一字一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