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將至,因為連得兩個孫女,林大娘興致缺缺,再加上身邊有小小要照顧,所以把操辦年節之事全權交給了甜兒。
甜兒不是第一次操辦此事了,那是熟門熟路,手到擒來。
林府張燈結彩一片歡騰,朝廷裏卻繃緊了神經。
今年蒙古大雪成災,與大周交好的南蒙因為牲口大都學了大周圈養,加之飲食已雜,糧食儲備充足,所以並未對南蒙造成多大的影響。反觀北蒙,還是傳統的遊牧,吃的也隻是牛羊肉,大雪給北蒙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人口,牲口,都開始不停地死亡。
冬季雖然不適合作戰,但是,為了搶奪食物,渡過這個難關,北蒙開始蠢蠢欲動,最初是自發組織的牧民和所謂的馬匪前往南蒙搶掠,後來變成了南蒙和北蒙兩國在邊境的小規模戰爭。
南蒙與大周乃是傳統的友好國,而北蒙與大周新近才結交,還送來了質子,大周在這個關頭上不管發出什麼樣的聲音,都會被兩國職責。
禦書房內,高宗正拿著兩份國書在那裏反複翻看,睿王坐在一旁眉頭緊鎖。
“沒想到啊,居然這麼快就開始了。”高宗歎了口氣,原本以為兩國起碼要到明年開春才會有戰事,沒想到,一場大雪,把兩國的矛盾激化,戰爭正式拉開了序幕。
“派往南蒙的人員甄選好沒有?”高宗問睿王道。
“啟稟聖上,人員正在做集訓,最好再等兩個月,再派往南蒙。”
睿王說完後,頓了頓,又說道:“聖上,微臣建議,答應北蒙的請求,借兩萬擔的糧食給北蒙。”
高宗聽完,皺起了眉頭,不置可否。
“聖上,這兩萬擔糧食不是白借的,乃是為我大周爭取時間而用,北蒙有了糧食過冬,軍隊和牧民就不會有那麼凶猛的鬥誌了。”睿王慢慢對高宗解釋道。
“準奏!”高宗應諾。
“聖上,微臣得報,近日,北蒙和南蒙的細作在京中活動頻繁,微臣建議加強京中防務,早做防備。”睿王稟報道。
“睿王可有良策?”高宗問道。
“啟稟聖上,京中有一家最大的中人行,叫做彙川行。”睿王說道。
“彙川行?”高宗沒有明白睿王的用意。
“不管是南蒙還是北蒙的細作,到了京城,都要租房而居,或者找份差事遮掩,若是有彙川行協助,那麼朝廷對這些外來人口的掌控就更是了如指掌了。”睿王說完,笑了笑。
高宗一邊聽,一邊點頭。
“這彙川行的老板是誰?可靠嗎?”既然認可了睿王這麼做,高宗自是要了解了解這彙川行的底細。
“啟稟睿王,這彙川行的老板,正是翰林院編修林峻賢的胞弟林峻安,弄梅先生的次子。”睿王答道。
“哦!”高宗來了興致,這林家倒是出人才啊。
“這林峻安人品如何?”高宗想到林峻賢,不由有些擔心。
“可堪大用。”睿王早就派人仔細查過林二郎,所以才敢這麼說。
“準奏!”高宗曆來信任睿王,得了睿王的這句話,高宗這這裏立刻踏實了下來。
這日裏,林二郎像往常一樣,在鋪子裏清理盤點,門口來了個身著青衣的中年男子,男子一臉的笑意,見到林二郎,就像見到多年的好友般,拱手道:“林老幫,久仰久仰。”
林二郎是一頭的霧水,這人是誰啊?
不過既是開門做生意,自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林二郎見來人這般的熱情,自己也麵帶微笑,拱手道:“客人多禮了,裏麵請。”
來人麵帶神秘,對林二郎說道:“林老板,我有個大買賣要介紹給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啊?”
林二郎心裏一顫,麵上卻保持著平靜,開口問道:“如此多謝客人了,不知客人要給林某介紹的是什麼買賣?”
來人笑了笑,道:“可否到內堂裏說話?”
林二郎點了點頭,喚了鋪子中人,讓好好看著,自己領著來人進了內堂。
進到內堂,來人坐定後,微笑著對林二郎說道:“林老板,明日午時,你到珍味樓,隻說找蔡先生,即可,到時候,我們再詳談。”
林二郎納了悶了,什麼生意啊,搞得這麼神秘。
“林某謹遵先生之意。”開門做生意,什麼人,什麼事兒都會遇到,林二郎雖然覺得蹊蹺,不過,這京畿重地,天子腳下,量這位仁兄也耍不出什麼花樣。
來人滿意地點了點,大氣,有膽量,不錯。
翌日午時,林二郎依約來到珍味樓。
他剛說找蔡先生,就有小二直接把他領進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裏。
雅間內,隻有一人,正是那日裏來鋪子中找林二郎的中年青衣男子。
“林老板,請坐。”青衣男子笑容可掬,招呼林二郎就座。
林二郎這下就更奇怪了,原以為這次是要見那青衣男子的老板,不曾想,見的還是他,這不是消遣人麼。
林二郎麵無表情,坐定之後,微微顯得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