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問著話呢,有衙役來報,陳二夫人帶著陳家的眾女眷已經到了大堂外,等著大人召喚。
來得這般快?劉大人愣了片刻,這才道:“傳上堂來。”
衙役退下不久,便見陳二夫人帶隊,陳家女眷浩浩蕩蕩地走上了大堂。
“老身陳張氏,見過大人。”這陳二夫人身上帶著四品夫人的誥命,見官免跪,所以見著劉大人,隻是做了個福。
陳二夫人帶頭,陳家眾女眷做福的做福,跪地的跪地,這規矩禮數倒也做得周全。
陳家眾人見完禮,劉大人一拍驚堂木,道:“陳張氏,林婉貞和高蕙蘭狀告你以強淩弱,為報私怨支使賊人半道劫殺她們,可有此事啊?”
陳張氏聽完,淡淡一笑,道:“大人,敢問可有人證物證?”
劉大人道:“這堂下的麋山書院眾學子便是人證,至於物證嘛,暫時還沒有找到。”
陳張氏哼了一聲,道:“據老身所知,高蕙蘭的弟弟高英傑在麋山書院就讀,定是他串通了麋山書院眾人冤枉老身,大人怎麼能聽信他們的片麵之言呢?”
劉大人聽完,心裏微微有些發怵,真是個厲害的婦人啊。
金陵大堂,劉大人正問案,定遠侯府,李皓軒拉著李侯爺,神色緊張地道:“祖父,趕緊隨我去尋睿王。”
定遠侯笑了笑,道:“你不是說單憑己力便可嗎?怎麼這會兒又要讓我去找睿王了?”
李皓軒紅了臉,道:“祖父取笑孫兒,是孫兒思慮不周,我手上的東西根本不足以讓魯南陳家獲罪,此事,還得仰仗睿王才成。”
定遠侯捋了捋胡子,道:“魯南陳家雖說霸道了些,到底是有功,又傳承了近百年,咱們這般行事,有些莽撞啊。”
“祖父,你可不能變卦啊!”李皓軒聽了李侯爺的話,嚇了一大跳,祖父不會臨時改了主意,不管此事了吧?
定遠侯拍了拍李皓軒的腦袋,道:“祖父是這種人嗎?我定遠侯還會怕他區區一個魯南陳家?林丫頭聰明可愛,又是羽馨的好姐妹,甚得我心,我可是一直把她當做孫女看待的,陳家辱她,便是打我的臉,此事我豈能袖手旁觀?”
李皓軒這才鬆了口氣,催促道:“祖父,馬車已經備好了,走吧。”
“你小子。”李侯爺笑了笑,跨著大步出了房門。
李侯爺祖孫二人上了馬車,也不耽擱,直奔睿王府而去。
他們運氣好,睿王正好在家。
待李侯爺說明來意,睿王笑了一聲,道:“這魯南陳家,在官道上劫殺官員親眷一事,昨兒個夜裏我便收到線報了。”
李侯爺聽了,也不多話,直切主題,道:“那魯南陳家明知林婉貞是我孫女晉國公主的好姐妹,還這般對她,真正是可恨,老夫咽不下這口氣。”
睿王歎了口氣,道:“此事說小便小,說大便大,侯爺麵前,本王也不遮著掩著,這魯南陳家的確有很多把柄在我手裏,不過……聖上態度不明,本王也很為難啊。”
定遠侯知道此話並不是睿王的搪塞之詞,一個百年世家,在當年雙龍奪嫡中又立有功勳,沒有聖上授意,睿王也不敢輕易地便把陳家給拉下馬。
定遠侯皺著眉頭,道:“睿王可還有其他良策?”
睿王想了想,道:“那三家如今正在金陵府衙過堂。”說完這一句,睿王便閉上了嘴巴,喝起了茶。
李皓軒垂手恭敬地立在一旁,聽完睿王的話,是心如刀絞。
見睿王無意插手,定遠侯隻得起身,帶著李皓軒辭別了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