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載誠父子和李羽馨到了甜兒租住的小院,見到太虛道長,這才知道了甜兒的全盤計劃。
甜兒這麼做,簡直就是火中取栗。
李羽馨悄悄地為這個好姐妹捏了一把汗。
見了太虛道長,李羽馨馬上又帶著阮思誠回了一趟定遠侯府。
二人剛踏進定遠侯府,便被李皓軒給纏住了。
李羽馨早就發覺李皓軒對甜兒有些異樣的情愫,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小子,竟是這般的癡心。
“姐姐,你就帶我去吧!”李皓軒這會兒正在耍賴,要李羽馨把他帶進刑部大牢探視甜兒。
“不行,皇上的手諭上隻允許我和陛下兩個人去。”李羽馨無奈地搖了搖頭。
李皓軒聽完,沮喪地耷拉下了腦袋。
“姐姐,這些是魏清揚一案的資料,麻煩姐姐帶進牢裏給丫頭,讓她看看有用沒有。”李皓軒鎮定了一下精神,把桌子上他好不容易收集到的資料交給了李羽馨。
李羽馨接到資料,歎了口氣,難道李家的人命中注定會情路坎坷。
待阮思誠和李羽馨見過李侯爺和世子夫婦後,二人也不耽擱,從侯府裏出來,便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到了刑部大牢門口,阮思誠拿出高宗的手諭,獄卒大驚,這林婉貞究竟是什麼人啊,自她被關後,這前前後後來了不下十人想要進去探視,有拿著巨款想賄賂自己的貴婦,新科的探花郎,定遠侯的小少爺,還有翰林院的大人,做生意的大老板……如今居然連安南王和王後都來了,還帶著皇上的手諭,乖乖,了不得。
進了刑部大牢,在獄卒的帶領下,二人很快便找到了甜兒被關押的地方。
黑暗陰濕的牢房,雖說女監的待遇相對於男監來說還算好的,不過,既然是坐牢,這再好也好不到哪兒去。
“妹妹!……”李羽馨一見到甜兒,這眼淚兒嘩啦啦地便流了下來。
“羽馨姐姐!”甜兒望著淚流滿麵的李羽馨,整個人都驚呆了,羽馨姐姐,是羽馨姐姐回來了,自己被關進來已經快十天了,這些天裏,沒有一個人進來看自己,甜兒心想不妙,定是上頭下了死命令,不準外人探視,這不準探視,自己又怎麼知道師伯師兄他們們查案查地怎麼樣了呢?甜兒正懊惱呢,李羽馨便來了,真正是雪中送炭。
“你看我,盡顧著流金豆子,險些誤了正事。”李羽馨說完,便自袖子裏拿出了太虛道長和李皓軒準備好的資料,遞給了甜兒。
甜兒穩了一下心神,拿起資料,迅速瀏覽了一遍。
“妹妹,可有什麼疑點。”李羽馨見甜兒看完了,忙出言詢問道。
甜兒沮喪地搖了搖頭,這些資料全部都是對魏清揚不利的。
實際上魏清揚與陸忠兩人的供詞都沒有可疑之處,魏清揚輸就輸在他前些年在北蒙認識的穆托。
原來這穆托根本就不是什麼南蒙的牧民,而是當今北蒙可汗的大王子。
魏清揚雖然已經從軍,可是他的出身和經曆,在朝臣眼中是屬於江湖人士,江湖人士重義氣,難免會偏幫自己的兄弟。正是基於這種認識和判斷,所以睿王才認為魏清揚的嫌疑更大。
比起魏清揚,陸忠那是根紅苗正。
陸忠原名陸大山,父母都是獵戶,十年前,陸家村發生瘟疫,全村的人幾乎都染上瘟疫死了,陸忠的父母也沒能逃過此劫。
陸忠僥幸不死,獨自一人進京投奔了京中的二叔。
這陸忠的二叔,正是高宗私養的暗人其中的一個小頭目。
此人對高宗是忠心耿耿,所以這才替陸大山改了個名字叫做陸忠。
陸忠的二叔在三年前舊疾發作,與世長辭,陸忠在他叔叔死了之後便投了軍。
“妹妹別著急,師伯師兄他們還在盡力找線索,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上天是不會冤枉好人。”除了說這些,李羽馨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甜兒。
“若是這陸忠不是忠臣之後,而是奸人之子就好了。”一直沒有發言的阮思誠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這人的出身是無法選擇的,難不成讓那陸忠再投一次胎?
李羽馨隻覺得阮思誠這個厥詞放的有些離譜,轉過臉,送給了他一記大白眼。
甜兒苦笑了一聲,如此說來,魏大哥若是沒有結識穆托,豈不是更好,或者,他根本沒有去投軍,再或者,自己沒有穿越,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呢。
等等,甜兒突然想起了簫玲瓏說的馮允一事。
簫玲瓏懷疑馮允並是不自己的表哥,而是他人冒充的,那陸忠會不會是北蒙的細作冒充的呢?
可是陸忠來京城已有十年之久,認識他的人應該很多,那些小說裏以假亂真的人皮麵具是不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的。
糾結,真是糾結啊。
“妹妹,你怎麼了?”李羽馨見甜兒深皺著眉頭,不停地用雙手拍著自己的腦袋,嚇了一大跳。
拚了,就算是隻有一絲的希望,也決不放棄,任何一條線索,都緊追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