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似乎總是令人泛起慵懶之意,更別說傍晚那泛紅的晚霞連接著引人入睡的黯淡夜空,路上的行人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閑意,慢悠悠地走在秋日的晚霞下。泛紅的晚霞印在少女那金燦如同成熟稻穗的發絲上,將原本金黃的發絲增添一絲成熟的韻味,也讓少女原本那略微蒼白的臉龐多了一絲紅潤。
朔羅坐在路旁的公共座椅上將手上裝滿各種周邊的袋子放在地上,他一隻手插進口袋,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時間已接近五點半,他張了張嘴正準備對身旁的菲爾說些什麼時,卻被菲爾狠狠地瞪了一眼,不過他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看著菲爾扭過頭去。
“驅逐艦啊……驅逐艦。”
“……你很煩啊!那又不是我,隻是我模仿出的人格而已啊!!混蛋朔羅!”菲爾扭過頭來對朔羅咆哮著,結果引來眾多路人的圍觀目光。菲爾紅著臉“哼”了聲,再次扭過頭去。
“少女,你感說沒有主人格摻雜?你潛意識都已經承認自己那裏永遠都不會發育了,別掙紮了,早早放棄吧。”
“……”菲爾瞪大了琥珀色的豎瞳憤怒地盯著帶著一臉嘲諷笑容的朔羅,磨了磨牙,正準備說些什麼時卻被朔羅打斷。
“時間不早了,是時候回老家結婚了,感激我吧,少女。隻有像我這樣擁有博大胸襟、充滿愛心的正統紳士才會接受你這種身材平平、胸部平平的萬年蘿莉了。”
“回老家結婚是什麼鬼,別給我亂立flag啊,我剛剛可是感受到了某種來自冥府的死亡氣息啊,混蛋朔……”
危險!!
千年的歲月下累積下來的戰鬥直覺令菲爾立即預判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菲爾仿佛貓般的豎瞳收縮成針狀,正前方傳來的危機感使她本能做出了反應,她迅速地撲向朔羅,將他壓在了自己身下。
朔羅睜大了眼,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菲爾嘴角滲出一絲猩紅的血液,她緊皺著眉頭咬著牙似乎在抵擋著什麼令她極為痛苦的事情。
此時菲爾的背後毫無征兆地出現三條巨大的傷痕,但那三條令菲爾皮開肉綻的傷口中並沒有流出鮮紅的血液。不斷愈合的傷口中有某種隱秘的力量阻止著這種非正常的愈合,更加劇了菲爾的痛苦。
朔羅知道有一種東西會對菲爾這種遠古血族造成傷害——“原初聖水”。像朔羅這種新生吸血鬼沾上一點這鬼東西,在一秒內他會死得連渣渣都不剩,也隻有像菲爾這種老不死才能抵禦這種幾乎是吸血鬼和血族天敵的東西。
菲爾一手撐地,一手移至自己的嘴邊,狠狠地向自己的大拇指咬去,她抑製住自己大拇指的自愈能力,將流出的血珠滴到朔羅的額頭上,迅速地刻畫出一個小型血魔法法陣。
菲爾左手手掌狠狠地拍了拍地麵,後空翻一圈重新站了起來,警惕地看著前方那空無一人的地方。朔羅略微狼狽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了下四周,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原本充斥著行人的街道隻剩下他和菲爾兩人了。
“教會的走狗。”
菲爾隨手一揮,鮮紅的血箭筆直射向空無一人之處,將躲藏在陰影中的兩人逼了出來。
其中的一名有著金色碎發的少年向菲爾行了行禮,恭敬地說道:“尊敬的‘古老者’菲爾?愛潔爾特前輩,我瓦路特向您道歉,不過,幾百年的厭戰時光是不是將您的意誌消磨至盡了呢?”
“私的意誌成了你這種後輩能夠隨意談論的東西了嗎?區區四代血族有什麼勇氣趕在私麵前質問我?”
“抱歉,需要質問您的不是我,而是這位老前輩。”
菲爾皺著看向那位白色的身影,他身上混雜著濃鬱的血腥氣以及屬於教廷狂信徒應有的灼熱的聖光氣息,那股血腥氣甚至將璀璨的聖光染上了一絲猩紅。
蒼老的手拉下潔白的兜帽,露出一頭淡金色的長發以及與那蒼老的手不相符的年輕麵龐,猙獰的刀疤橫貫他的右臉頰,將原本清秀的臉龐破壞地隻剩猙獰。
“菲爾?愛潔爾特,很吃驚吧,我這個老家夥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