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桜!”
伊芙小臉上滿是冷汗,她如同從噩夢中蘇醒,茫然地環顧了下四周,棕色與褐色相間的木質天花板上掛著一台散發著昏黃燈光的水晶燈,視線稍稍下移,察覺到一雙熟悉的琥珀色豎瞳,伊芙又以為自己回到了神國,再次見到了那名神祗。
“神大人。”
“神?”
滿是擔憂的琥珀色瑰麗豎瞳中帶上了一絲疑惑,緊盯著留著冷汗驚醒的伊芙。
茫然的暗紅色雙眼從混沌中漸漸蘇醒,伊芙看清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的主人。
伊芙扶著如同賽下了幾噸炸藥般快要爆炸的腦袋,痛苦地皺著眉頭。
“我……怎麼了?”
“伊芙你夢到了什麼?”
菲爾身後的白伸出右手撫摸著她光潔的額頭,冰涼的觸感讓她欲裂的腦袋稍稍好受了點,她向白露出一絲感激笑容。
“哥哥你差點嚇死我們了,全身上下突然就被黑霧和金色的火焰籠罩。”
黑發的少女緊握著伊芙的小手,咬了咬嘴唇說道。
伊芙向黑發少女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剛準備隨便找點借口掩飾過去,卻察覺到白眼中的一絲惱怒。
蒼白的巨鐮突兀地出現在白的手中,她用巨鐮的頂端蹬了下地板,隨手釋放了一個隔音結界。
下一刻,那蒼白巨鐮的鋒刃就架在了伊芙的脖子上。
不光是伊芙,菲爾與蕾琳都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這一幕。
最快反應過來的是菲爾,刀刃幾乎剛接近伊芙的脖子,她憑借著保護朔羅的本能一腳踢向了白握著鐮刀的右手。
接著反應過來的是蕾琳,她沉默著插進菲爾與白之間的縫隙,將自己的身體作為擋板,試圖為白擋下菲爾的重踢。
“停!”
最後伊芙終於回過神過來,皺著眉頭大吼著,她不明白這幾個家夥腦子是出什麼問題了,演了這一出鬧戲。
當然,她也不理解白為什麼將刀夾在她的脖子前。但她相信白,相信她發現了什麼,有自己的理由。白是不會真正傷害她的,這點最初遇見白時伊芙就了然於心。
白是伊芙的摯友,能夠設身處地為摯友著想,將心比心之人。
菲爾的動作僵在半空中,她收回自己的重踢,但那雙琥珀色的豎瞳依舊帶著不善的神色緊盯著白,似乎她一旦有什麼更加出格的事情,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攻擊白。
所幸白並沒有更加出格的動作,她隻是冷冷地看著伊芙,仿佛遺忘了伊芙的眼神讓伊芙有種如墜冰窖的徹骨寒意。
“伊芙……不,朔羅,你到底隱藏著什麼?”
她冷笑了一聲。
“在你眼裏我們到底是什麼,如果你還當我是友人,那就信任我們。”
“每人都有自己不願訴說的記憶,但你要弄清楚……”
“有些記憶並不屬於你一個人,牽涉到的因與果不是一人能夠承擔起的!”
白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我沒有強迫你說出來的意思,說不說出來是你的意願。”
“……”
伊芙苦笑的小臉上帶著無可奈何的神色。
白雖然口中說著讓她自己選擇說不說,但她給伊芙的選擇中根本沒有“不說”這個選項。
伊芙的右手撫摸著那優雅的鐮刃,倒映著黯淡符文的暗紅色眼眸中泛起點點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