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帝豪還是有些擔心。
帝天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好可是的,你也知道我為什麼要到這旗雲山來。雖然不知道那七生九花果是否真的存在,可是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能這麼輕易錯過。我體內的這股脈氣已經封了我十幾年,難得我找到了一副或許可行的配方,總得試一試才行,不然的話,我怎麼甘心如此庸碌一生呢?”
帝豪聽著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說道:“少爺,即便是這樣,你也用不著親自來這裏啊,交給我,讓我來找不就行了。這旗雲山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我是真的怕萬一有個什麼閃失……”
他的話還沒說完,帝天就忽然示意他噤聲,然後在那凝神關注著四周,似乎發現了什麼。
帝豪見他這副模樣,也不由將自己的神識展開,向四周探尋過去。但他探查了片刻,絲毫沒有發現什麼異動,不禁奇怪道:“少爺,怎麼了?”
帝天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剛才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過去,瞬間就不見了,說不定是妖獸什麼的,咱們得留點兒神。”
聞言,帝豪點了點頭。事已至此,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勸阻帝天也是沒用的了。從少爺四歲起,自己就跟一直跟在他的身邊,現在算來也有十來年了。對於少爺的脾氣,帝豪是再清楚不過了的。像少爺這麼一個極其富有主見的人,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外人是很難讓他改變主意的。
這麼想著,帝豪當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既然改變不了少爺的主意,那他就多留點兒神,好好保障少爺的安全好了。
看著帝天已經競先向前走去,帝豪默默跟在了一旁,一刻不放鬆地凝神警戒著。
越是往旗雲山的深處,這林間就越發變得艱澀難走起來。周圍都是一顆顆參天巨木,看來少說也有數百年的樹齡,每一顆都足有幾個人一抱。地麵積累著厚厚的落葉,斑駁碎落的樹枝,以及某些動物腐爛的屍骨,堆積了一層又一層。
這樣也不知走了多久,走在前麵的帝天忽然停下了腳步,在那皺著眉頭,一言不語。
帝豪跟著一旁看了半響,終於忍不住問道:“少爺,怎麼了?”
帝天回頭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古怪地道:“帝豪,咱們倆……好像迷路了。”
“迷路?!”帝豪一驚,這下也開始仔細打量起周圍的情況來。可自從進入了這旗雲山的深處,這四麵的林子感覺似乎都一個樣兒,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之處。帝豪忽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暗暗懊悔,他剛才怎麼就沒記得在來時的路上做幾個記號呢!
“少爺,那我們該怎麼辦?”
帝天在那默然了片刻,低聲說道:“在過來的時候,我將一些比較顯得特別的地方都自己做了記號,可是現在看來,咱們又回到了剛才不久才經過的地方,走了這麼小半天,倒好像咱們一直在這兒原地轉圈一樣。”
帝豪聽著不由奇怪:“記號?少爺,我怎麼沒見您做過什麼記號?這記號做在哪兒的?”
帝天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都記這裏麵了,雖然咱們這一路過來,所見過的樹木不下千百棵,但要從這當中選擇一些比較特別的記住,那也不是什麼難事。看到前麵那棵大樹了沒,就是樹幹下麵分開了兩丫,像條人腿一樣的那棵。半個時辰前,咱們才剛從這附近走過。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我們又走回頭路了。”
聽到帝天這麼說,帝豪的心裏也開始有些緊張起來。
“少爺,現在我們怎麼辦?”帝豪在旁問道。
帝天沉吟了片刻,略顯青澀的臉上透著一絲堅毅,絲毫沒有顯示出慌張的神色。他凝神關注著四周,最後說道:“先別著急,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到,打從剛才我們進入這旗雲山深處後,在我們周圍就似乎隱隱約約有著什麼在一旁監視著我們?”
帝豪聞言一怔,接著點了點頭,他也的確是有這種感覺,隻是奇怪的是,憑他如今地界後期的實力,隻要神識展開,足可擴展到方圓一裏之內,在這範圍之內,但凡有點兒什麼風吹草動都難逃他神識的捕捉。不過正如剛才少爺所說的那般,從一開始,他們在走近這片密林之後,他也感覺到了在他們周圍一直有著某種異樣的氣息。可具體是什麼,他卻一直沒能發現。
這時帝天又說道:“聽說有一種五階妖獸,叫黑齒蟒的,你知道嗎?”
“五階妖獸?黑齒蟒?”帝豪搖了搖頭,顯然渾然不知。
帝天語氣有些沉重地道:“據說這黑齒蟒,性喜陰,常年棲身於一些潮濕的密林之地。我看咱們現在周圍的這個情況,最糟糕的無異於是我們誤闖入這黑齒蟒的棲息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