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帝天這副模樣,蘇言似乎是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忽然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才緩緩說道:“剛才在街上的時候,伯母無意間拍到了你的肩膀,我就注意到你的身體抽搐了一下,臉上的神情好像很疼的樣子。雖然你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但還是正好被我給看到了。你如實告訴我,身上是不是真的受傷了?”
看著蘇言一臉認真的樣子,帝天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可是微微張著嘴,想要否定的話卻怎麼也沒能說出口來。最後,帝天還是隻得歎了口氣,輕聲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受了點傷。不過你放心,現在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並不是很嚴重。”
蘇言輕蹙眉頭,說道:“不嚴重才怪,從剛才你那痛苦的表情,明顯可以看出傷的不輕。是為了不讓伯母他們擔心,這才刻意隱瞞的吧?我雖然能夠理解你的想法,不過你明明受了傷,卻隱瞞著不去看大夫,這樣豈不是更讓人擔心了?”
帝天感覺自己在這件事上說不過她,好像有些理虧的樣子,當即隻得幹笑了一下,道:“我剛才去看帝豪的時候,見過大夫了,順便在他那兒拿了些傷藥。等過兩日,我會再到醫館去一趟。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總不至於傻呆呆的硬扛著。”
聽到帝天都已經這麼說了,蘇言也不好再多說下去,隻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說了,這件事情我可以暫時不告訴伯母知道,但是你一定要記得去找大夫看一看。好了,伯母已經吩咐人去準備了晚餐,你就先回去清洗一下,待會兒見吧。”
說完,蘇言便告辭離開了院子。
帝天望著她離去的倩影,暗自搖了搖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回到房中,帝天簡單地清洗了一番,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大夫給他的傷藥換上。一切妥當之後,這才從房中走出,往前院大堂走去。此時在天一閣的大堂中,帝天的父親帝衝陽也已經回來落在正中,母親柳淑瑤則在一旁,還有蘇言和陳管家也在席中。
看到帝天走了進來,帝衝陽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接著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帝天問候過眾人,入座下來。
“天兒,這兩天你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的苦,我適才讓人準備了許多你最喜歡吃的食物,你一定要多吃點兒。”柳淑瑤對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對自己最為疼愛的兒子說道。
帝天點了點頭,道:“謝謝娘,正好這兩天也沒吃什麼東西,這下總算可以大飽口福了。對了,二叔呢?我怎麼沒見到他人?”
柳淑瑤搖了搖頭,轉而看向一旁的帝衝陽,道:“這你得問你父親,娘也不知道你二叔他上哪兒去了。”
聞言,帝天不由看向正坐對麵的父親。
隻見帝衝陽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地道:“先吃飯,待會兒吃完了煩,天兒和陳管家到我書房來一趟,我有事要說。”
“是,父親。”
在父親帝衝陽在場的時候,不管是在什麼場合,帝天總會感覺氣氛比較拘謹,當下也不再多話,隻是在那自顧品嚐著桌上的美食。然而帝天不敢在父親麵前多說,可他的母親卻不管那麼多的規矩,時而給自己兒子碗中夾幾口菜,時而跟身旁坐著的蘇言說笑著什麼,倒也讓這桌上的氣氛不至於太過清冷。
這兩日來,帝天一直沒吃到什麼東西,腹中早就已經空空如也。此時麵對著這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那是吃的一個盡興,如果不是因為有父親在場,又顧忌著被蘇言看了笑話,恐怕帝天早就敞開肚皮,在那風卷殘雲起來。而且看得出來,在桌上甚至有幾道菜,還是母親親自下的廚,雖然她不說,可是帝天還是嚐出了味道的特別。
“娘,這道什錦魚是您做的吧?嘿嘿,可是有些日子沒吃過娘親手做的菜了。”帝天一邊嚐著美味,一邊感慨道。
柳淑瑤笑了笑:“是娘做的沒錯,怎麼樣,這麼久沒下廚了,手藝還沒有落下吧?”
帝天連連點頭:“當然當然,娘做的菜就是不一樣,府裏的那些廚子根本就沒法相比。蘇言,你也嚐嚐,我娘做的這魚確實不錯吧?”
說著看向一旁的蘇言,誰知蘇言聽到這話,竟忽然臉紅了一下,而同時他的母親也在一旁不由撲哧一下,看的帝天一陣莫名其妙。
“怎麼了?”帝天奇怪地問道。
隻見母親的臉上露出一副曖昧的笑容,說道:“你這傻瓜,實話告訴你吧,這道菜娘雖然也參與了,但真正動手做的人,可不是我。”
“那是誰?”帝天不由一怔,顯然有些感到意外。當下轉念一想,不由看向了蘇言,有些驚訝道:“難道是蘇言?”
柳淑瑤點了點頭:“是蘇言做的,怎麼樣,這孩子的天賦可比你強多了,什麼東西隻要娘一點她就學會了。哪兒像你,本來就是吃貨一個,可是跟著為娘學了那麼久,竟然連一道像樣的菜都學不會,就跟你爹一個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