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天搖了搖頭:“現在還不確定,不過眼下我們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這客棧我們是呆不下去了,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行。”說著又看向一旁的王佐,吩咐道:“王哥,你去看看我們其他弟兄們,如果……還能繼續走的弟兄,就跟我們一起趕緊離開。剩下的,就麻煩王哥你處理一下了。”
王佐點了點頭應下,經過這一戰,他們這邊的損失也是不小。此行算上他自己,一共帶來了十名帝府中最精英的隨從。可誰曾想,早在幾個時辰以前,大家還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喝酒談天,這才過了不到一晚上,竟然就已經有大半的兄弟再也沒法起來了。
王佐便告辭離去,他得趕緊將這客棧裏的事情處理一下才行,畢竟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而且還出了那麼多條人命,恐怕再多耽擱一會兒,又得無端生出什麼事端來。
接著帝天又看向柳淑瑤和蘇言二人,道:“娘,蘇言,你們也趕緊去收拾一下行李,咱們地趕緊離開這裏。”
二人聞言,皆不由點了點頭,相繼返回自己的房間。
這時站在一旁的帝衝海看著,不由微微笑了笑,似是欣慰地點了點頭。
帝天看在眼裏,不由奇怪道:“二叔,你笑什麼?”
帝衝海擺了擺手,道:“沒笑什麼。隻是這才幾日不見,沒想到我們家帝天小子竟然成長得這麼快。一不小心,都已經成了我們帝家的主心骨了。哈哈,以前大哥還老是在那擔心你小子不能修煉,恐怕以後難有出息,這下他可沒話說了吧。”
聽到這話,帝天不禁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剛才他也是下意識地就作出了決定,竟然忘了現場還有二叔和母親在場,早該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才是。
“二叔,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帝天半開玩笑地道。
帝衝海搖了搖頭,一臉無所謂地道:“怎麼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叔我,我這人向來就是個懶散的性子,平時也不怎麼喜歡管這些麻煩的事情。再則說了,我覺得你這一番處理得也很恰當啊。現在你小子也一天天地變強了,今後有什麼事,也正好可以給你父親分擔一些,這樣我也就落得輕鬆了不少,嘿嘿。”
聽到帝衝海這麼說,帝天心中也就沒了疑慮,隻是笑了笑道:“那咱們也趕緊收拾一下,速度離開這裏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黑衣人多半跟東方家族脫不了幹係,咱們在這兒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早晚會傳到東方家族那裏去。這樣一來,父親那兒的處境也就越發危險了。咱們必須得盡快把娘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再早點趕回去接應父親。”
……
天色已經大亮,帝天等人從客棧裏出來,早早離開了銅越鎮。
在北上的道路上,帝天一行原本的三輛馬車,二十幾個隨行,此時隻剩下了一半的人。昨晚那一場戰鬥,除了那些沒有什麼作戰能力的丫鬟和雜役,承擔著包圍一行安全的隨從護衛們死傷過半,眼下隻剩下了五個人,而且還大多都帶著傷。
雖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加急趕路,對那些受傷的弟兄們來說負擔很大,但是帝天卻也不得不加緊趕路。隻要一天還在南州境內,他們就一天不能逃脫東方家族的威脅。
隊伍正在快速地行進,有幾個受傷比較嚴重的隨從都已經被放到了當中的一輛馬車裏麵,此時帝天和帝衝海二人則是騎馬前行。
在二人身旁,還牽著一匹馬,馬背上是一個身著黑衣的人,渾身被繩索緊緊地束縛著,被帝天牽在後麵。
這人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容貌有些消瘦,模樣看上去十分狼狽,披頭散發,嘴裏還被塞了一塊破布,這一路上被拉扯著前進,哼哼唧唧個不停。
帝天等人一路疾行了幾個時辰,眼看著已經走出了南州境內,這才稍稍放緩了一下行速。不然再這樣顛簸下去,恐怕那些受了傷的弟兄們也會熬不住的。
“這兒便是中南道了,此行過去,便是平川鎮,那裏就屬於中州地界了。即便是東方家族的人,到了中州境內,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對付我們。”帝衝海指著不遠處一條三岔口,說道。
“咱們趕了這一上午的路,恐怕那些受了傷的弟兄們撐不住,要不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們也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審問一下這個家夥。”帝天眼神掃了一下身旁的那個黑衣人,說道。
帝衝海聞言點了點頭:“再走前麵不遠,會有一條小河,我們可以到那兒休息一下,讓大家吃點兒食物,然後就盡快出發。雖然說隻要到了中州境內,那東方家族的人也就不敢再明目張膽地來追擊我們,可這也不代表我們就一定安全了。”
帝天嗯了一聲,接著便招呼王佐過來,跟他交待了幾句,讓大家暫且到前方不遠外的河邊休息一下。
然後帝天來到柳淑瑤跟前,問候母親幾句,便再次來到了帝衝海身邊,看著那個被帝衝海一腳踢在地上的黑衣人,對站在一旁的一名隨從吩咐道:“把他嘴裏的布拿開,我要問他幾句話。”
那名隨從上前扯掉了那黑衣人口中的破布,緊接著就聽那黑衣人在那破口大罵道:“混蛋,你們帝家完了,竟然敢惹到我們,你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