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衝陽,我跟你家帝天小子定下合作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在這巨神峰裏麵,老夫就會盡力保證你們帝家的周全。就算現在那帝天小子不在了,那又怎麼樣,難道你認為老夫會是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宗政君臉色潮紅,振振有詞道。
此時帝衝陽也不禁有些尷尬,一來,是因為他跟這宗政君確實不熟,且之前一直認為,這宗政君所謂跟他們帝家合作,不過是與天兒的一個口頭之約罷了。可誰想,這宗政君還真就是個執拗的脾性,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去。帝衝陽剛才的那番話,倒是當真有些激怒了他。
帝衝陽趕忙歉意道:“宗政前輩,之前是在下唐突了,不過在下完全沒有詆毀前輩的意思。隻是眼下情勢不妙,我等大多數人身上都受了傷,即便前輩真能殺出一個缺口,恐怕我們也是很難衝出去了。與其大家一同在這裏等死,不如前輩孤身殺出重圍,這樣也不至於被我等所連累。”
雖然帝衝陽的語氣誠懇,而且他也確實是不想拖累了宗政君,可是聽完這話,宗政君頓時滿麵寒霜,甩袖離去。
見狀,帝衝陽也隻得苦笑,眼下這個情況,他也確實別無選擇。看了看身旁還剩下的十來人,有跟隨了自己多年的隨從,也有幾個段開陽帶來的人,隻是此時每個人都在看著自己。從他們的眼中,帝衝陽看到了一種特別的光芒。對於死亡的恐懼,對於死亡的豁達,各種情緒充斥其中。
大家力戰了一天,此時早已經精疲力盡,再沒有耗下去的力氣了。
帝衝陽勉力一笑,看著大家,說道:“各位兄弟,這次我們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你們怕嗎?”
“不怕!”不知道是誰回答了一聲,聲音不是很大,但卻異常堅定。
帝衝陽巡視一圈,找到了那個回應的人,是他手下的一名隨從。這人叫王龍,他還有個胞弟叫王虎。隻是在不久之前,那些妖獸不知道第幾波突擊上來的時候,他的地底王虎被一隻黑麵獠給撕爛了肚膛,就倒在王龍的懷裏。帝衝陽知道,此時王龍對於四周這些妖獸,早不知道什麼叫做畏懼。此時的他,心中隻有為自己兄弟報仇的恨意。
帝衝陽點點頭,大聲說道:“好!不怕就好!就算是怕,也沒什麼用。你們也看到了,這些家夥根本就不可能讓我們活著離開,它們就等著我們填肚子呢!就算是死,也不能墮了我們爺們的尊嚴!”
說完,帝衝陽忽地臉色一正,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透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身旁也跟著過來了一個人,正是之前重傷在身,一直沒怎麼出過手的徐老。徐老過來後,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跟帝衝陽背對背站著,麵臨著四周如潮般的妖獸,臉色毅然。
帝衝陽再次握緊手中的長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宗政君,說道:“宗政前輩,還請前輩在前開路,我等奮力殺出去!”
宗政君沒有回頭,隻是點點頭。他的眼神看著右側一處,那兒是妖獸圍聚得最多的地方,可是宗政君卻可以清楚地感覺得到,那裏也是他們唯一一個有可能衝出去的薄弱點。雖然看上去妖獸密密麻麻的,但大多都是些不怎麼高階的妖獸。宗政君要從那裏突破的話,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接著,隻聽宗政君口中忽然爆出一聲:“殺!”
吼聲像是一聲驚雷,猛地在眾人耳中炸響。然後,宗政君的身影忽然一花,隻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他的本身卻已經飛身到了那群妖獸的麵前。而在後麵,帝衝陽等人也緊緊跟上。
擋在宗政君麵前的,都是一些五六階的中階妖獸而已,在宗政君絕對實力的壓製下,那些妖獸根本就沒有絲毫阻擋的餘力,隻是稍一接觸,立即被宗政君給衝了個七零八落。此時的他已經再沒有留手,界主級別的實力,在這群中階妖獸麵前,簡直就像是虎入羊群一樣,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宗政君殺的興起,身形有如鬼魅,不斷衝擊著麵前的那群不知死活的妖獸們。而帝衝陽等人,則在後麵緊緊跟著,時而有一兩個傷勢實在過重,沒辦法跟上的,一旦落了單,被周圍追上來的其他妖獸逮住,當場就會被撕成粉碎,場麵極其慘烈。
隨著宗政君這一路衝殺過去,少數也有百十隻中低階妖獸命喪他的手下。而此時,眼看一道缺口即將打開,這時忽然撲上來兩道黑影。
宗政君第一時間意識到危險,這兩個家夥,絕對不是剛才那些中低階妖獸所能比擬的。幾乎是在感覺到危險的同時,宗政君人在半空,一個姿勢極其古怪的扭轉,然後他的身形像是一片落葉,從半空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