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兩個人偶,那人呼的一下懸浮飄到了半空中,嘴裏近似癲狂的發出了一連串淒慘的怪叫,隻見那兩個人偶的身上一陣金光閃過,緊接著臉上瑩起了一陣金色的寶光,兩個人偶呼的一下就向帝天衝了過來,速度與力道明顯比剛才強勁了不知道多少倍。
緊張之餘,帝天看到地上那些屍體的殘骸一瞬間都近似幹枯一樣,再看迎麵而來的兩個威力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偶,帝天馬上便猜出了是怎麼回事,肯定是那人將劈碎屍體的殘骸通過某種秘法將那些屍體上殘存的能量都彙集了剩下的這兩個人偶上。
方才門窗被砸了一個大洞,外麵已經聚滿了人,這些人都躲的遠遠的觀看,並時不時的發出一片驚叫,當這些人看出了那兩個人偶是兩具屍體的時候,幾乎都驚嚇的張大了嘴巴。
趕屍人和養屍人在西方很多見,東大陸幾乎是幾百年也看不到一會的。
帝天長劍穩穩握在手中,既然對方加強了威力,那自己也必須得還以顏色,雙手握著長鐵劍輪到背後,然後再猛的向前一揮,呼嘯一聲,仿似空氣被斬裂一般,烏光過處周圍的空間都出現了短暫的扭曲,帝天有意控製力量,才不至於惹來天罰,否則一方麵會讓那些看熱鬧的人大為震驚,二來怕傷及無辜。
長鐵劍一揮,頓時烏光一片,空氣中霎時間多了許多道劍影,細數之下一共七道,七道劍影壓倒性的劈向迎麵而來的兩個人偶。
轟的一聲巨大的聲響,隻聽周圍一陣劈裏啪啦哢嚓的聲響,兩股強大的力量撞擊到一起後瞬間炸了開來,將整個一樓都要摧毀了,門窗桌椅盡皆粉碎,帝天正對麵的一堵牆被兩個人偶撞口出了兩個透明的大窟窿,帝天雙手握劍,虎口一震發麻,整個人僅向後倒退了兩步便止住了身形。
懸在半空中的那人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兩個人偶隻剩下了下半身,上半身已經被劈斷飛了出去。
空氣中一陣灰塵木屑飛揚,外麵看熱鬧的人此刻都嘩然,吃驚的看向這裏,過了很長時間一品豔香樓裏才重新歸於平靜,帝天單手持劍站在原地,抬頭望向懸在半空中的那個人影,眼神平淡無波。
吧嗒吧嗒,突然有血透過那人的麵紗滴落了下來,帝天眉頭不禁一皺,明顯可以看出那血的顏色和正常人的不一樣,呈黑色,黑的陰森嚇人,並同時散發出一股惡臭的氣味。
帝天舉目向往,身上仍然沒有什麼動作,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那人此刻幾乎已經沒有還手的餘力了,果不其然,沒等多久,那人唰的一下就從半空中摔了下來,直接將身下的木質地板砸出了個大坑,頭頂山的鬥笠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地上,滾到帝天的身前,帝天一抬腳將那鬥笠踩住,眼神挪到那人臉上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帝天走到那人身前,屏住呼吸,空氣裏的惡臭實在讓人難以忍受,可見這人的血不是一般的臭。那人的臉上還蒙著一層黑色的麵紗,帝天直接用劍將其挑開,等看到那人的臉之後,帝天神色馬上就是一愣,緊接著吃驚至極,那張黑色的麵紗下竟然是一張年輕且幹淨的無法形容的臉頰,看上去還有幾分帥氣,一點兒也不像剛才感覺的那般陰邪。
這反差簡直是太大了,一時間帝天竟有些接受不了,但事實終歸是事實,就在帝天錯愕費解之際,氣海穴裏傳出了一陣幽幽的聲音,鼻祖的那縷殘存的精神烙印說道:“你看到的這個人不過是一個傀儡,是被人奪了舍的,原本的靈魂早就死了,奪舍是養屍人最擅長的把戲,奪舍後再把自己的靈魂與自己所養的屍體共存,達到一種無形無我的狀態,隻要有一個被養的屍體不死,他就不會死,剛才你一連劈死了十個人偶,所以這家夥現在是徹底的死了。”
帝天聽的一陣愕然,其中要義也不是很懂,難道那是個人偶裏存留的才是養屍人真正的靈魂,而這個傀儡隻不過就是一個傀儡,完全是一個迷惑的作用?帝天問了幾聲鼻祖的那縷精神烙印自己想的對不對,一連問了幾次都沒有反應。
帝天隻好悻悻的走出了一品豔香樓,不用想葛靈兒他們肯定是不會在樓上了,回過頭看一眼斜耷下來的大牌匾,本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好地方,以後恐怕是要變成鬼屋了,圍在周圍看熱鬧的那些人一見帝天出來了,立馬嚇的一哄而散,帝天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信步向對麵的萬國春香樓走去。
萬國春香樓裏,生意紅火的非常,可能是由於對麵的一品豔香樓以後注定是香不起來了,許多饑不擇食的漢子都跑了萬國春香樓來,不管漂亮不漂亮的妓.女最近生意都不錯。
帝天直接進了萬國春香樓一樓的大廳,馬上就有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圍了過來。
“喲,這位大爺,來瀉火的麼?讓我們姐妹服侍你吧!”兩個女人同時嗲聲說道,嗲的帝天渾身一陣雞皮疙瘩毫無征兆的就起了起來。
麵對兩個女人的熱情相擁,帝天也不推搡,冷然問道:“你們在這裏做多久了?”
“正好一個月,妹妹我才下水呢。”其中一個嗲聲道,這個說完另一個又接著媚言道:“我剛好半個月。”
看兩人臉上媚態的嫻熟勁兒,帝天才不會信,嘴角嗤的一下冷笑,從懷裏摸出了兩錠大銀子對兩人道:“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兩人頓時互相看了一眼,而後滿臉喜色,心想這就攬來了一樁肥生意真是不錯。
樓上的一個普通房間裏,兩個人左右坐在帝天的身後,盡皆貼附在帝天的身上,不時的用手摸索著帝天的身前臉頰。
帝天眼神微閉,冷言道:“都坐好了。”聲音不大,但聽起來卻十分的有威嚴,嚇的兩個見慣世麵的紅塵女子立馬就坐到了一旁,從帝天一進來兩人就注意到了帝天背後的那把劍,再看帝天麵容的滄桑肅然,肯定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這樣的主兒如果單純尋歡作樂也就罷了,要是還有點什麼其他的嗜好……兩個女人的又互相看了一眼,眼睛之中不禁露出了後悔之色。
“對麵的一品豔香樓是哪天關門的?”帝天語氣淡然道。
“哪…哪一天?這個真不知道,就知道前兩天有幾個人衝進了我們這裏,然後又從後門衝了出去,還有一些人在追他們。”
帝天臉色一頓,語氣有些激動起來道:“他們都什麼樣?是不是有一個女的?”
“是…是的,我記得看到了,是一個長的非常漂亮的女的。”
“追他們的那些人呢?什麼樣?都什麼身份的,你們知道不知道?”帝天口氣強硬的問道,如此的架勢,就是讓人知道想不說都難。
“這個……我們真不知道啊,不過其中一人倒是認得,還嫖過我一次呢,這個王八蛋還沒給錢呢!”
“誰?”
“白老虎!”那女的眼神裏露出了怒色,顯然剛才說的嫖了沒給錢這事兒不假。
帝天徑直出門,兩錠銀子留在了桌子上,這兩個女的互相看了一眼,愣是沒反應過來,半天後臉上才同時露出了喜色,這錢賺的實在太容易了。
出了萬國春香樓,帝天一個人走在大街上,此時天空之中烈日高掛,街上人流躥動,熱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走著走著帝天突然停下了腳步,剛才還在想著怎麼樣才能找到葛靈兒呢,現在馬上一跺腳,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
光想著如何找到葛靈兒了,為什麼不主動出擊,讓葛靈兒他們來找自己呢?想著帝天徑直的就向天穆城南的白老虎的府邸行去。
帝天一路走的不算匆忙,一直走到半下午才來到一個門廳闊綽的大門前,大門敞開,門匾高掛,‘白虎門分舵’五個大字鋥亮的掛在門梁上,兩排十多個赤膊的大漢懶散的守在門前,胸前都有白虎圖樣的紋身,這幾乎是白虎門勢力在天穆城的標誌。
對於白虎門,帝天實在談不上什麼印象,總覺得他應該和玄武派一樣,同是天下四大門派之一,自當行俠仗義極其的注意自身的形象,可天穆城裏的這個白虎門分舵卻完全不是如此,簡直就是這城裏最混蛋的惡霸,要說東大陸最古老的四大門派,也隻有白虎門有分舵在大城市裏,其他三個門派都沒有。
帝天站在白虎門分舵的大門前,一臉淡然的向裏麵看去,眼神裏多少帶了些不善,守在門口兩旁的十幾個大漢馬上就看出了這小子有異樣,四五個大漢主動上前來臉色蠻橫的喝道:“小子,你是幹什麼的?這兒地方也是隨便……”話不等說完,帝天直接一巴掌拍出,直接將那大漢的腦袋直上直下的拍到了地上,砰了一聲,大漢的臉實實的就撞到了地上,頓時血肉模糊一片,整個人當即昏厥。
其他幾個人一時間都愣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暴喝一聲道:“這小子是來找事的!做了他!”
其他的大漢被他這麼一喝全都回過了神,一起就朝帝天衝了過來,手裏拎著短刀闊斧的。
帝天嘴角冷冷一笑,長鐵劍拔出,單手持在手裏呼呼呼一連三劍劈出,隻見這些人還沒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有的人半截身子就已經搬了家,血水噌的一下噴濺了出來,剩下一些人見狀大吃一驚,都丟帶掉了手裏的兵器往那門後跑去。
帝天這是完全下了殺手,這一次勢造的越大越好,葛靈兒他們越能知道。
雖然這白虎門分舵的大門前平常很少有人敢聚集,別說聚集,就是走路大多人都選擇繞行,此時卻逐漸圍滿了人,白虎門分舵吃癟,這對於老百姓來說可是一件可喜的大事啊,這個熱鬧非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