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咧嘴一笑,道:“不必多禮!倒是本王深夜來訪,二位不要見怪才好。”
陸寧雲與李恒山齊聲應是,卻沒敢坐,就垂手立在段德身前。段德搖搖頭,道:“不必拘束,本王此番來,倒是有幸能喝到這東川早春之茶,還要多謝陸姑娘一番美意。”
陸寧雲和李恒山見段德隨意,便也各自落了座,此時見段德如此說道,陸寧雲便輕笑道:“小王爺見多識廣,不要覺得寧雲怠慢便好!”
段德點點頭,再抿了一口茶,卻是一臉笑意的不再說話。
李恒山這邊輕咳一聲,問道:“不知小王爺深夜來此,有何見教?”
段德看了一眼李恒山,卻道:“本王也未給你們什麼憑證,為何就如此斷定我便是那小王爺呢?”
李恒山被段德如此一問,竟是一愣,不過他也是老江湖了,見自己失態,趕忙仰首哈哈一笑道:“在下有幸在路上見的小王爺的畫像,故此才識得小王爺。”
段德嘿嘿一笑道:“那通緝令上所畫,與本王真人相比如何?”
陸寧雲倒是不知道李恒山見過段德的畫像,此時也是一臉疑問的看著李恒山。
李恒山倒也幹脆,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段德道:“此乃****院發的月冊,小王爺請看。”
段德拿過來呼啦啦翻了一陣,卻見此冊中多是江湖軼事,其中正有一副段德的小象,其下還寫道:“雍王世子段德,年十二,高約五尺,赤天教設通緝一次,得首級者金萬兩。”
段德看著那畫像倒是跟自己有八分像,李恒山在旁道:“以在下看來,這畫師顯是功夫還未到家,哪裏及得上小王爺真人般英俊瀟灑。”
段德聽了嗬嗬一笑,見那李恒山也是賠笑一旁,猛地卻是臉色一沉道:“****院如今好大的膽子,連皇親隱秘都敢私自印發!”
李恒山見段德變臉,忙道:“小王爺說的是,****院的確輕狂自大,從來不將我等放在眼裏,不過聽聞半月前左大將軍已經殺了過去,將****院那一幹窮酸盡數押解進京去了,小王爺不必再氣。”
段德站起身來,將那冊子甩給李恒山,哼道:“左千愁罔顧皇命,竟然不將****院盡數殺了,還敢留他們性命!待本王回京,自要他好看!”
段德此話叫滿朝文武聽了,怕是隻會淪為笑柄,左千愁身為鎮國大將軍,哪裏是他一個小小郡王動的了的,段德不過是在這兩人身前耍耍威風罷了。
見李恒山連連點頭,段德心中得意,轉臉看看陸寧雲,卻見著美人兒臉上卻沒半分表情,暗道一聲晦氣,又坐回椅中。
陸寧雲此時已是按耐不住,脆聲道:“小王爺救了我陸家商隊,寧雲尚未謝過,不如請小王爺到前堂去,讓民女布些薄酒,聊表寸心?”
段德見陸寧雲說的客氣,臉上卻沒什麼正經要謝的意思,心知這小娘皮急了。不過他卻不急,翹起二郎腿,美滋滋的喝了口茶後,才緩緩道:“本王見你們運送的貨物裏有好些強弓利箭,便過來問問,也沒什麼大事,就不必喝酒啦。”
陸寧雲聽了,卻是秀眉一挑,沉聲道:“小王爺說笑了,昨日那些弓箭隻是陸家護衛平日所用,哪裏是什麼貨物。”
段德自是知道她不會承認,嘿嘿一笑,道:“莫要緊張,本王不過隨口一問罷了。”
李恒山在一邊給陸寧雲使眼色,意思讓陸寧雲說些好話,可陸寧雲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看著段德一臉壞笑,氣便不打一處來,隻見她皺眉道:“若是小王爺無事,民女便不奉陪了。”
段德見陸寧雲生氣,別具一番風情之下,竟是一時看的呆了,待李恒山輕咳一聲,才回過神來,哈哈一笑掩飾過去才道:“陸姑娘且慢!本王此來,是有筆生意要和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