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嚴刑(1)(1 / 2)

侍衛壓著一個披頭散發的中年男子進了牢房,臃腫的身子顯然走的有些吃力,臉部略微浮腫,雙眼因長期沉迷於酒色,泛著不自然的紅光,看見被吊著的秋小沫,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後對著秋小沫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你還沒死?”

這演的又是哪一出?秋小沫一頭霧水,是張尹澤請來的臨時演員嗎?但是,這種想法很快就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粉碎。

“闊別五年,本王倒是帶來一個見麵禮。想必荊王一定會喜歡。”說完,瑩白如玉的雙手輕輕拍了拍。

四個侍衛抬著一口大缸走了進來,待放在地上,看清楚缸裏的東西,秋小沫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這是一個口徑大約40-50厘米的大缸,暗紅色。如果不是缸口聳拉著一顆奄奄一息的頭顱,秋小沫一定以為這隻是一口普通的醃鹹菜的大缸。

司馬晟瞪了一眼秋小沫,從懷裏掏出錦帕捂著鼻子站了起來。

“司馬晟,孤倒要看看你玩的是什麼把戲?”如今已淪為階下囚的荊王兩眼幽幽的盯著那俊美如神邸般的男人,那個他曾經為之迷戀為之癡狂的少年,如今已褪去青澀,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麵容,深邃犀利的眼神,時而剛毅,時而不羈,時而邪氣,越來越叫人看不懂,也猜不透。雖然五年未見,如今相遇,荊王卻還在回味那堪比女子還要細膩柔滑的肌膚。

司馬晟似是知道荊王的想法,憶起那不堪的過去,雙拳微握,咬牙切齒說道:“陳宣,本王待會兒一定要親自剜下你這雙眼睛喂狗。”說完突然又邪魅一笑,“不過在剜你雙眼之前,倒是想先讓你看一出戲。”

司馬晟緩緩走到那隻大缸麵前,隨意用腳踢了踢,聳拉在缸口的頭顱動了動,隨後像及其艱難似的轉了一下,才緩緩的抬起了頭。

秋小沫本因害怕不敢去看那缸裏的人,可好奇心終究讓她忍不住朝那個方向瞄去。

隻見抬起來的那張臉血肉模糊,差不多半邊臉都已經開始在化膿腐爛了,頭顱上粘著幾縷枯發,像是受過極重的嚴刑,以致五官都變形擰在了一起,此時隻“嗚嗚嗚”的發出極低的呻吟聲。這麼大一個人被裝在隻塞得進小孩的缸裏,秋小沫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就是傳說中被砍掉手腳的“人棍”了。

“想必這種玩意荊王已不新鮮了。可是本王念在你們君臣一場,還是想遂了他心願。”

聽到君臣二字,荊王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直覺的叫出一個名字,“宇文將軍?”

司馬晟望著荊王笑而不語,隨後眼眸一沉,冷然道:“不知荊王還記得五年前那個跟著我被宇文闊一起俘過來的小廝嗎?”不待荊王回答,司馬晟繼續冷冷說道:“當年,你把他賞賜給宇文闊的時候,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那句話嗎?”

荊王腦海裏浮現出一張燦爛溫暖的笑臉,那是一個還未來得及褪去稚氣的少年,當年他和司馬晟一起被俘,卻絲毫不見一絲慌亂,臉上無時無刻都掛著微笑,按理說,隻是一個下賤的小廝,他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貴氣卻渾然天成,看著倒像是一個不諳世事從來不曾經曆過風雨的貴族公子。當時本想連他一並收入宮中,但是待見了那世人流傳,有著“傲骨嶙嶙,傾城之姿”的司馬晟後,眼中又何嚐還能容得下一粒沙子,況且,宛國男風盛行,朝中哪個大臣的府中沒有一兩個小倌,於是便順了宇文闊的意,做個順手推舟的人情賜給了他。

“宇文闊,他要是有絲毫閃失,我司馬晟若有一日重見青天,定將你碎屍萬段;若不幸斃命,我定是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看著缸裏的人,想起司馬晟若曾經說過的話,就連殺人無數的荊王如今身處在這陰暗潮濕的地牢之中時,也頓覺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