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死(1 / 2)

雲毅在門外走來走去,門關的死死的,裏麵,依稀可聽見人來人往的腳步聲,那麼的慌亂,一抬頭,門匾上,“毅然居”三個大字端端正正的掛在那兒,仿佛在嘲笑他的癡傻。他這一天的時間就像中邪一般,做出這些事兒,想想都覺得可怕。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眼睛隻要一閉上,就是思過房的樣子,滿屋的血,還有躺在血泊裏的林然,那個時候,他的心,像是痛麻木了一樣,感覺不到任何溫度,隻有冷,發自內心的冷。

雲城站在一邊,腳還是止不住發抖,那一幕曆曆在目,時時提醒著他自己也是幫凶,若夫人救不回來,那麼,那麼,他,隻有以死謝罪了!

曉月坐在床沿,眼淚珠兒啪嗒啪嗒掉個不停,她可憐的小姐,才一天的光景就變成了這個樣兒,要是在林府,老爺和姨娘們還不心疼死,心裏對將軍府的所有人都怨上了。

下人們都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惹禍上身了,手裏的物件都拿的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大夫抬袖抹抹額頭的汗,一臉疲憊的背上藥箱打開了緊閉多時的房門,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跟著大夫身後出了門,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臉慌亂的男人麵前。

看著出來的眾人,雲毅扯扯唇角,開口的聲音語氣不足:“她,沒事吧?”

大夫搖搖頭,雲毅剛放下去一半的心又提了起來。

“怎麼會沒事?!這將軍府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吸血窟,你們非得把我家小姐活活逼死才高興!”曉月才打開門就聽到雲毅的問話,剛剛平複的心情又激動了,忍不住一古腦的將心裏話說了出來,說完才感到後怕。但又想到還在屋內昏迷不醒的小姐,那點兒後怕也徹底消失了,鼓著眼睛瞪著眾人,揚著臉,一副不怕死的樣兒。

雲城在一旁忙使眼色,巴著曉月能看懂。曉月看他那擠眉弄眼的樣兒,完全不見往日木頭的影子,雖說有些感動,卻還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誰讓他是將軍的走狗呢!

雲毅沒理她,隻是看著大夫,等著最後的宣判。或許他是不敢麵對曉月,一看到她就會想到林然,一想到林然,那片血紅就會出現在他眼前,讓他這個久經沙場,見慣殺戮的男兒都禁不住打寒顫。

大夫咳嗽了一聲,對於這些大戶人家的恩怨他是不敢妄加評判的,隻垂首道:“夫人這次內外傷均過重,能保住命已是奇跡,往後,老夫就不敢妄言了。”

雲毅聽罷,閉了閉眼,似乎在忍受多大的苦難,良久,他問:“那孩子呢?”

大夫搖搖頭,又是一個隻要孩子的男人啊。“孩子昨天夜間就沒了,”說著觀察著雲毅的臉色,見上麵滿是震驚,這才接著道:“也不知夫人是誤食了什麼,這孩子就活生生的在母體中化成了血水,要不是前不久老夫才替夫人把過脈,還以為夫人本就沒懷過孕呢。”

雲毅一個踉蹌,扶著門框才站穩低著頭,沒人看清他的表情,隻聽見淡淡的聲音傳出,“雲城,送大夫出去吧。”

曉月捂著嘴跑到一邊,眼流個不停,前幾天小姐還高興的跟她說孩子會動了,還能踢她,可是就轉眼兒沒幾天的時間,就成了一灘血水,她想起小姐閉眼躺在床上叫痛的模樣,眼淚兒更是止不住了。

雲毅推開門,曉月擋在門口不讓他進,滿臉的堅決,雲毅側頭喚侍衛:“將她拉下去,她太累了,沒我允許不得讓任何人踏進毅然居半步。”說完,推開門,走進去,緩緩將門關上,想是怕吵醒裏麵的人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