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知道現在的大夫們甚至就連宮裏的禦醫都不能用銀針讓身體的一部分麻木,像這種縫合也隻是把傷口縫合上,縫合時候的那種疼痛是避免不了的。她從元空師傅那裏學習了一套針法,用銀針刺在身上的一些位置,能夠讓身體的一部分暫時麻痹,就算縫合時也不會感覺到疼痛。
這會就算傷口裏已經用乳液清洗過了,可大夫用針縫合傷口的時候還是疼痛不已,寶珠的額頭已經冒了冷汗,緊緊地咬著帕子,愣是一聲不吭,旁邊的岑氏早已淚流滿麵,卻是不敢哭出聲來,隻緊緊的捂著嘴巴。
等傷口縫合好後大夫也出了一頭的汗,對這七姑娘也佩服了起來,這縫合了十幾針,這七姑娘硬是一聲不吭的,這樣的姑娘卻被毀了容貌,真是可惜了。
大夫縫合好傷口後又用熬煮了藥汁清理了傷口,又開了方子讓丫鬟們去抓了藥,“這幾種藥要每天熬出藥汁擦拭傷口,這幾種藥煎成一碗每天喝一碗,還有這藥膏能淡化疤痕,也是要每天塗抹的,不過……”大夫看了眼寶珠的傷口,“怕是效果不大,哎……”
送走了大夫,寶珠也睡了過去,岑氏跟榮四老爺和海珠,榮琤,榮琅卻是一步不離的守著寶珠。
過了會,榮琤起身道,“我出去一會。”
出了房,榮琤攥緊的拳才鬆開,不一會榮琅也出來了,隻看了榮琤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榮琤也一言不發的朝著關了榮灩珠的柴房走去。
榮琤進了柴房,一腳就踹在了榮灩珠身上,厲聲道,“賤人,寶珠把你當成姐姐一般的對待,你卻毀她容貌,你好恨的心腸!”
榮灩珠被踹的吐了一口血,“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她死都不會承認的,隻要沒抓住那兩人,榮家人就不敢輕易的殺了她的。
“嗬……”榮琤冷笑一聲,“你真以為大伯找不到人了?別傻了,你隻等著吧,我看你到時還怎麼狡辯!”心中到底是氣不過,又給了榮灩珠一腳這才離開了柴房。他倒是真想現在殺了這女人,可人沒找到,證據不齊全,還是忍住了。
當天這事兒就在京城傳開了,榮家也讓人放話傳出二房曾經的所作所為,並沒有說的太開,隻提點了一點。饒是如此就夠京城中的人議論紛紛了。說是榮家二房肯定做了什麼傷害兄弟的事情來,不然怎麼就突然外放了?說榮家二爺是個白眼狼,又養出這麼一個小白眼狼,竟嫉妒妹妹的容貌,毀了其容貌,好狠的心腸。
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第二日宮裏的人就知道了這事兒。
太後坐在寬大的貴妃榻上,任由小宮女們替她捏著雙腿,半晌後才淡聲道,“去把太醫院使叫來。”
立刻有小太監麻溜的去太醫院叫了院使正大人過來。
太後讓人起身,這才道,“哀家聽聞榮家七姑娘被其六姐毀了容貌,你去瞧瞧是怎麼回事兒,替榮家七姑娘仔細看看,姑娘家的容貌可是大事兒,馬虎不得,可千萬莫要留下疤痕了。”
正大人立刻趕去了榮家,寶珠得知正大人過來的時候冷笑了一聲,暗道太後可真是忍不住,這才不到一天功夫就來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毀容了。
查看了寶珠的傷勢,正大人也是心驚,這下手的人可真是狠毒,這疤痕是留定了,還會是一道猙獰的傷疤。正大人開了一些藥又留了膏藥這才回宮裏複命去了。
太後問道,“榮七姑娘傷勢如何了?”
正大人道,“回稟太後,榮七姑娘的傷在左臉,自臉頰到下巴,非常嚴重,想要不留下疤痕是不可能的,就算薛神醫隻怕也無能為力的。”
“這般嚴重?”太後愕然,又皺眉道,“可真是那榮六姑娘所為?”
“臣不知……”正大人回道,“臣隻知榮六姑娘如今已被關進了柴房。”
太後歎氣道,“真是可惜了榮七姑娘的那副容貌了,好了,你退下去吧。”
等正大人退了下去,太後又讓侍衛幫助承天府好好捉拿這次的傷了榮七姑娘的逃犯。
等事情都吩咐的差不多了,太後又讓人把蜀王叫了過來。
趙宸身姿高大修長,光風霽月,朝著殿裏走去的時候,太後忍不住恍惚了一下,先帝的兩個孩子也隻有他跟先帝有幾分相似了,可為何是出自玉妃的肚子裏,倘若是別的妃子,她或許還能讓他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太後心中歎息一聲,蜀王,要怪就隻怪你是那女人的兒子。
等到蜀王來到殿前的時候,太後已經換了一副笑眯眯的麵孔,朝蜀王招了招手,“快些過來,來哀家旁邊坐著吧。”
趙宸麵色柔和兩分,身上的暴躁戾氣收斂了起來,先給太後行了禮才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母後,找兒臣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太後笑道,“自然是有事情,那榮家七姑娘的事情你可聽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