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衍離開後,天漸漸熱起來,原本就因為兩個妞妞的關係很少出門的婉盈,這下更是宅了起來,每日裏隻縮在府裏納涼,好不快活自在。
方府裏喬碧玲的婚事定在了一個月之後,所以張氏忙著準備嫁妝搪塞方大人,也沒時間與婉盈交流八卦;王氏那裏也不得閑,前段日子她盤下了個小鋪子,現在正忙著做生意攢銀子,也沒空與婉盈說話,是以婉盈竟然就這麼閑了下來,每日裏看看孩子算算賬,時間久了,她就有點兒蔫兒了。
最後還是陳媽媽看不下去了,便把不久前京都裏送來的賬冊子又翻了出來,道:“姑娘,這京都裏的田莊鋪子收成不錯,您數數,看賺了多少銀子。”
婉盈哭笑不得道:“這不是都算過了?”
“那就再算算。”
婉盈:“……”
去年還懷著兩個妞妞的時候,婉盈趁著身子舒坦,便好好歸置了一番手裏的田產鋪子,她的嫁妝加上季文衍給的那些,每年的收入也有近兩萬兩。後來人手充足後,婉盈又在京都和臨安各自入手了一家鋪子,借著原有的主意,做起了成衣首飾的生意。
婉盈上輩子的時候算是個手工帝,腦子裏也存著不少稀奇點子,所以這兩家新開的鋪子裏的衣裳首飾的樣式幾乎都是她想出來的,俗話說物以稀為貴,婉盈的花樣再加上老手工師傅和手巧的繡娘的手上功夫,做出來的東西倒真是受歡迎的很,是以婉盈倒是大大的賺了一筆。
隻不過這些還都不夠,想到她以後一嫁就是嫁倆,這嫁妝也得備上一模一樣的兩份,婉盈也不得打起精神,再次琢磨起賺錢的事情來。
隻是還沒等婉盈又想出好辦法,京都那裏又來人送信了。
“姨娘怎麼這麼早就生了?”婉盈看著下麵的婆子又驚又怕:“這才將將八個月呢。”
那婆子恭敬道:“回二姑奶奶,姨娘不小心受了驚,便早產了,幸而姨娘身子骨好,小少爺平安無事,隻是身子虛了些,要好好將養。”
婉盈眼皮子一跳,受了驚?好好地怎麼就受了驚?
那婆子一臉笑模樣,可三推四五六的,婉盈壓根問不出什麼來,是以也隻能放下這茬,等著以後派人去問,是以便又笑著問起這個比她家閨女還要小的弟弟的事情來。
“老夫人很是喜歡小少爺,且小少爺嘴角天生帶笑,便起了個小名叫笑哥兒,大名等著抓周的時候再取。”那婆子說道:“因著苗姨娘身子虛,笑哥兒便抱到了老夫人身邊養著,一切都好呢,二姑奶奶放心。”
婉盈一聽老夫人喜歡,心裏那塊大石頭就落了地,她其實很怕她那嫡母把孩子抱去養,畢竟嫡母養著庶子那是庶子的福分,要是楚氏真的開口,韓府裏也沒人能說得出什麼來,幸虧啊幸虧……
婉盈覺得她這位老祖母實在是太英明了,簡直讓人不能更喜歡!
尚書府裏來的人在臨安留了兩日,兩日後,一行人帶著婉盈準備好的賀禮又踏上了回京都的路。
送走了報信的人,婉盈又迎來了張氏,“您不是正準備嫁妝?怎麼還有空來我這兒耍?”
“這嫁妝都備好了,我們家老爺滿意著呢。”張氏滿不在乎道:“在府裏憋悶的慌,我就來你這兒看看吉祥如意。”
婉盈一邊讓人去把兩個妞妞抱來一邊道:“怎麼不見雅姐兒?”
“那丫頭嫌府裏吵鬧,便去周家找兩個姐兒玩去了,還不知羞的住了兩晚上,我都替她臉紅。”張氏雖是這麼說著,可臉上卻掛了笑,婉盈一瞧也笑起來:“她們幾個玩得好,這可是福氣。”
兩人榻上坐下,婉盈又道:“聽說文成伯府那邊給的聘禮不少?”
張氏嗤笑一聲:“那是做給外人看的,咱們這種當著家的人都看得出來,那些東西看著多,可都不值錢,那三少爺不得伯夫人的喜愛,伯夫人能做出這副樣子來就算不錯了。”
婉盈了然的點點頭,又道:“隻是這成親的日子定的也太急了些。”
“左右碧玲丫頭也及笄了,能成親就行,再有,妹子你也不是外人,我便與你說實話吧,”張氏歎道:“文成伯夫人與我私下裏說起過,她們再有一個月便要回京都了,若是沒成親,到了以後說不得這親事就要完了,因而便想早早完婚,也省的以後又生出事端來。”
婉盈覺得張氏這話裏有話,說不得要是進了京都,這婚事文成伯就看不上了,是以才要生米煮成熟飯,事情定了,想反悔也不行了。
“妹子,我現在隻要一想到那個攪事精就要走了,心裏就舒坦,”張氏看著不遠處玩兒的開心的吉祥如意,笑眯眯道:“我還未告訴你吧?我們家文哥兒,去找老爺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