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宣判算是給林相解決了後顧之憂,林寬也因此順利的被送到美國去了,隻是在這期間沃步巨一直提到要沃芳去國外深造的事情,沃芳一直沒同意去,聽說是林相這邊的事情更沒任何商量。但是他開始有些奇怪起來,為何沃步巨老是能和林相聯係在一起,之前為了工作的事情就提到林相說去升平市第一人民醫院直接去工作就行了。但是沃芳不願意去,現在有是林相,沃芳有些疑惑的找不到答案,難道倪川當時說的事情真的有可能嗎?
這小美的事情一結束,好像這個世界開始逐漸冷淡下來,世界都在降溫一般,一下子失去了很多色彩,也沒有了之前的熱情和憤怒,沒有當時的想法和進取。一下子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不知道怎麼回事。
倪川自那之後從倪大那裏搬出來了,其實倪大也並不是真的要怎麼樣,他說的沒錯,倪川沒有經曆過他經曆的那些苦日子不知道錢的重要性,他倪大不是個沒有良知沒有道德的人,但是活在這個社會裏就要以生存為主,而也隻有錢才能讓倪大感覺到有安全感,這是他的話,也是真實的寫照。
真的,也隻有錢才能讓人有安全感。
好長時間倪川也沒見到沃芳,還是他從倪大那裏搬出來的時候沃芳跟他一起到過倪川住的地方,幫忙給他收拾收拾了一下。其間也隻是打電話和發信息聯係一下,倪川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從她家出來問的那些問題比較魯莽讓她不開心還是怎麼回事,一直到現在也沒怎麼快樂過。整天有些悶悶不樂的憂鬱著。
倪川沒事的時候就在屋子裏呆著。這個地方跟當時倪大住的小院有的一拚,比較破敗的地方,大多都是外地來的窮苦老百姓租不起貴的房子就窩在這個地方,操著不同地方的方言。倪川跟這裏的人們說話不多,總是感覺說不到一個地方去,都沒什麼共同話題。
剛開始的時候他比較注意住在他隔壁的人,一開始的幾天總是覺得怪怪的,這人似乎是跟一般人相反的生活習慣,晝伏夜出的,白天門戶大閉,晚上興奮的厲害,有事放音樂又是跟著吼,有時候還不停的敲著牆壁,高聲的自言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什麼寡人啊、愛妃啊,朕啊之類的。
這晚倪川還沒睡覺呢,門還開著他躺在床上看書看著看著有些倦意,眼睛朦朦朧朧的,突然手上的書往下一斜砸著自己的腦袋了,一下子清醒過來。
轉頭一看嚇了他一大跳,門口站著一個人,跟倪川年紀差不多。
頭發蓬亂不堪的跟個鬼似的,眼睛入神的盯著倪川看,嘴裏還叼著個沒有冒煙的木質煙鬥,一個手拿著個杯子,一手裏還轉著兩個核桃,穿著個大褲衩扣子都沒扣起來,隻是用拉鏈拉的,腳上反穿著一雙破舊的拖鞋。
樣子看起來大有周星馳的裝束。
“客官,借點水喝。”這人很低聲麵無笑容的說。
“哦,有,有水。”倪川著實嚇了一跳,心想這人真夠嚇人的大晚上出來站人家門口還這裝束,讓人憎恨的,也怪自己看書看的睡著了忘記了關門。這夜裏院子裏人都睡覺了。
倪川一想這人估計就是晝伏夜行的隔壁住戶。
“多——謝!”端著水就那樣走了,還一路小跑著。
倪川心中暗罵神經病的家夥,把自己嚇了一跳。趕緊順手要來關門,剛要關門這家夥又神一般的出現在眼前,手裏端著個吊蘭花。
“客觀,送你盆吊——蘭花!”說著扔在桌子上走了。
倪川想想這人到挺奇怪,倒點水喝還要送個東西,也好,反正他這小屋子裏還沒養過什麼綠色植物。養著也好,沃芳之前說過養些綠色植物對身體有好處。
想到這裏倪川又開始想沃芳,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拿著電話想給她打個電話,找到她的號碼按了個撥通又趕緊掛掉,始終沒有打出去。
想發個信息也隻是由於半天怎麼也沒有發出去。
這時倪川看著桌子上的隔壁那家夥送的吊蘭花,看起來還真不錯,很婀娜多姿的樣子,靜靜的在這夜裏的燈光下看起來是那麼漂亮,那麼冷冷的美麗,倪川看著這盆花就像那些時間仔細的望著沃芳一樣,她的臉龐是那麼美麗,笑容那麼甜美,額頭中間的那顆痣是那麼讓人憐惜。
倪川想著想著不禁拿起枕邊的紙筆,一邊想著一邊寫著。
《我望著那盆吊蘭花》——
我望著那盆吊蘭花
她從來沒有那麼妖嬈
從來沒有那麼歡聲笑語
不管是淒涼的陰風瑟瑟的下午
還是窗外無人的雨天
她總是那麼安靜的享受著靜謐的音樂
我們聽不見的音樂
讓她能快樂的成長
卻沒有一絲的歡聲笑語
從我望著那一刻起
她就在開始消耗我的時間和生命
讓我無從擺脫
從我望著那一刻起
她就開始不屑一顧的沉默
她的葉子好不誇張
毫不害羞的耷拉在我眼睛正前方
從來不以枯葉而窘羞
她一直以來都高傲的生長
我想用美麗安靜的音樂伴著她起舞
我怎麼能破壞這一切的靜謐和寧靜
我願看著她高傲的生長
我願用那美麗安靜的鋼琴曲
伴著她孤獨的起舞
我怎麼能破壞這一切的靜謐和寧靜
待到歌曲散去
待到孤獨的舞人散去
我始終望著那盆吊蘭花
倪川不知道是夜深的時候想的多了還是真的有些想沃芳了,想著想著寫著寫著就慢慢的睡著了。
隻是朦朧中隔壁的老兄還是在不同的鬧著,不時的還大罵著,但是這樣罵又不像是具體的針對誰,好像是在泄心中的憤怒。朦朧中倪川感覺這人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不覺間有了些好感。
倪川一搬出來倪大也感覺似乎空了不少,但是這也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大早倪大就被張富貴叫去了。
“倪大,前兩天聽林相說最近市領導要到他那裏檢查工作,也提到關於醫院擴建的項目,現在可以比較有把握的說這項目就基本是我們來做了,我想這個項目你負責一下,到時候林相這邊有什麼需要配合的我就讓他直接跟你聯係。你看怎麼樣?”
倪大聽到這話心中一陣激動。
“好的好的,沒問題。”
“他現在這邊呢有個問題,醫院的擴建這塊牽扯到附近少數居民房的拆除,這個工作需要先做,這個要做好,現在的老百姓可不像以前的人了,很那對付,你得小心點,多想想主意。”
“這個應該不難,拆除時有一定補償的,又不是隨便拆除,再說有林相這邊和上麵出麵應該沒什麼事的吧。”倪大似乎很快進入了角色一樣,說的很鎮定很清晰。
“那可不一定,據我所知,其他的都比較好對付,但是這裏麵有個李清診所是不太好搞的,之前林相跟他們有些過節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就是林寬撞死的那個女孩那事嗎?那事不是了了嗎?都賠了46萬了啊?”
“是,錢時賠了,但是這個不是他們要的結果,他們想要的是什麼你也知道,至少是要受到法律的製裁,所以這個是個不好辦的事情。”
張富貴有些擔心,沉默了一會兒。
“而且還不止是這個過節,之前最早的時候李清跟醫院還有些不愉快的事情。”
“啊?”倪大輕輕的啊了一聲,挺驚訝的樣子。
張富貴把事情一說,倪大才明白過來。
張富貴說的自然是醫院邀請李清加入遭拒絕的事情。
“哎,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說這個了,反正這事你要負責起來,有什麼需要的找劉副總。”張富貴說著指著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劉副總。
“好的,沒問題。
張富貴說著滿臉放光的樣子,眼神裏充滿了很多憧憬,那樣子似乎是在沙漠的夜裏,經曆了黑暗無邊的夜逐漸走向黎明,而不遠處的地平線上微微升起亮光一般興奮,歡呼雀躍。
“劉副總,你覺得我們這次怎麼樣?能成功嗎?”張富貴掩飾不住心中的緊張和興奮。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都到這個階段了,再說我們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位了,我想不出意外的話沒什麼問題的。”
張富貴一聽更加興奮,其實他知道這事離成也就那麼一步之遙,但是他知道這一步不是那麼好跨,主要是緊張的不敢跨,他需要的是外人說那些本身就沒什麼實際意義的話來打破這個安靜的讓人害怕的寧靜,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安全。
張富貴從抽屜裏拿出一個藥瓶子,放了一粒在嘴裏喝了點水吞下去了。
這個時候倪大的手心裏竟然已經有些潮濕,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高興的。
再說這邊林相可是忙的厲害,醫院正張燈結彩的搞評估著。
這天評估小組的組長莫易良帶著一幫專家來到醫院裏檢查工作。
醫院門口拉起了大大的條幅,寫著“熱淚歡迎評估專家組蒞臨指導工作!”大紅色的氣球在半空中擺來擺去的,周圍被掃的特別幹淨,跟之前的髒亂差比起來好很多,因為林相幾天前就接到了通知,讓好好準備一下,上頭要來檢查工作。
前麵的廣場上幹淨的很,車子停放的很整齊有序的,氣球迎風飄揚。還有一群老太太穿著統一的服飾,手裏拿著鑼鼓家夥在操練著,兩邊一群年輕漂亮姑娘,應該是禮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