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被老婆催稿的體驗
1
阿卡是個藝術家,這是他自封的。阿卡喜歡一切嘻哈的東西,衣服上全是英文字母,不戴頂鴨舌帽從來不出門,脖子上紋著“你就是個傻瓜逼”的紋身,天天沉浸在放著特大聲英文歌的耳機裏。你問他,聽得懂唱的是什麼嗎?他隻會對你說:“嗨man,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喲喲喲!”
我挺喜歡阿卡這個人的,雖然他經常開口講話都要問候人家的媽媽和生殖器官,談起性愛更是像專家一樣。但我們都知道,親愛的藝術家阿卡,還是個貨真價實的處!
藝術家阿卡,雖然看上去很藝術,但是在情愛方麵卻有自己的人生準則,那就是——寧缺勿濫。我們一直認為,這也是他為什麼至今仍然是處的根本原因。阿卡不像別的藝術家,把風流快活、把酒言歡當成人生樂事,他對自己的另一半是相當嚴格的。
膚白、小巧、人美自不必講,最重要的一點是一定要溫柔,說話的聲音最好是林誌玲那樣的。
知道他的要求以後,我們送給他的話是——活該你現在還單身。
雖然阿卡不是濫情的人,但是他的桃花運卻是我們當中最旺的——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是所有的女生都覺得他玩得開……
這一點也不奇怪。嘻哈風格,成天混跡於酒吧這種場所,喝酒、吹牛,舞還跳得很風騷,誰能想到這樣的男人怎麼會這麼保守?所以很多玩得開的女生在不了解的時候,當然朝他貼過去。貼過去的時候,要一起吃飯,阿卡就陪她們一起吃飯;要喝酒,就喝到嗨,甚至喝多玩遊戲,脫到隻剩下褲衩,他都幹得出來。但是隻要人家一表白,他立馬不理人家。
搞得很多女生莫名其妙,卻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
最後她們一致認為他不喜歡女人。
聽聞這個消息,我們幾個男的紛紛表示要離他遠一點。
2
我曾經問過阿卡,到現在都沒遇到理想的對象,考慮過降低一下要求嗎?
結果他驚恐地看著我,“你做人怎麼這麼沒原則?喜歡的人怎麼能隨便改呢?我相信我一定會遇到的,茫茫人海,說不定也有一個這樣的她,在苦苦尋覓著我。”
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自封藝術家了,藝術家都有這種堅持到底的精神啊!
原本我是想祈禱他早點找到這樣的姑娘的,聽完阿卡對我的請求,我覺得還是算了,因為他問我:如果再有他不喜歡的女人纏著他,可不可以假裝我和他是一對……
我嚴肅地拒絕了他,然後一個月沒和他說話!
我也怕人家誤會啊……
3
我是後來才知道阿卡為什麼成了這樣的藝術家。
阿卡以前並不是現在這麼藝術,作為一個從小到大品學兼優的乖孩子,大學年年獲獎學金,“別人家的孩子”阿卡還不乏學妹暗戀,可以說是根正苗紅,前程一片大好。不過阿卡對於熱情的學妹都是一概拒之,理由也很單調——我要好好學習。
好好學習的阿卡在大三那年,終於不想好好學習了,用他的話來說,他遇到了人生中的光。那束光在阿卡去食堂排隊打飯的時候,一個回眸就勾去了阿卡的魂。當時阿卡就忘記了打飯,傻傻地跟著那束光走了。
阿卡像著魔了一樣,開始打聽那束光的消息。
那束光叫小美,人長得甜美可愛;舞蹈係的,喜歡穿嘻哈衣服,打著一排閃閃發亮的耳釘;特別喜歡嚼口香糖,沒事就去酒吧跳個舞,喝幾杯;勁爆的音樂一響,整個人就像找到了靈魂一樣自由地舞蹈:是老師眼中的問題女生。
但就是這樣一個姑娘,卻讓阿卡從那以後一門心思撲到了她身上,幻想著從此和她過上神仙眷侶的生活。但遺憾的是,小美早就心有所屬,有男朋友了。
都說在真愛麵前,人的智商都會情不自禁地降低。阿卡也一樣,用他的話來說,“隻要沒結婚,我就有機會。”
何況他已經打聽到,小美和她男朋友還是異地戀。
機會簡直大大的。
阿卡像每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癡心漢,玩了命地對姑娘好。小美喜歡城南那家店的臭豆腐,阿卡就坐二十幾站的公交車去買;小美喜歡去酒吧喝酒、跳舞,阿卡也把自己的白襯衫丟掉,穿上和小美搭配的衣服去酒吧,半夜才回,雖然他都不會喝酒;小美發朋友圈說羨慕室友男朋友的浪漫,阿卡就在女生宿舍樓下擺一個心形的蠟燭,抱著吉他唱《今天你要嫁給我》,雖然最後被保安趕了出去……幾個月下來,小美還真的在他的糖衣炮彈下,被他成功地挖到了。
據阿卡的室友說,那段日子阿卡睡覺都是笑著的。
和每對情侶一樣,阿卡變著戲法地對小美,而且他們還很般配,儼然讓人羨慕得哭。而且可能是因為抱得美人歸,阿卡的成績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年年受到校長的表揚、獎勵。
正在大家都羨慕阿卡成了人生贏家時,事情發生了改變。
小美的那個異地前男友為了她,畢業後來她的城市了,而且對小美認錯道歉,當著阿卡的麵重溫和小美在一起的美好點滴。終於在男友的堅持下,小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畢竟小美和男友有五六年的感情基礎,何況她當初答應阿卡,也不過是因為和男友吵了架,賭氣了。於是,阿卡瞬間成了落水狗。
大家都很同情阿卡,畢竟阿卡說過,他長這麼大還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他對小美的好大家都有目共睹。但大家也隻是覺得阿卡失戀了,哭一哭,醉一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誰也沒有想到失去小美,對他影響會那麼大。
有很長一段時間,阿卡都不去上課,一蹶不振,把自己埋在被窩裏不吃不喝,實在餓得不行了,就喝點水。
他沒有哭,他就是不說話,像一具屍體。
這更讓人害怕。
大家都變著法地安慰他,他聽著,隻是目光空洞。
兩個月以後,他終於開口說話、吃東西,但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一頭好看的發型剃光了,留了板寸。大家都以為他要出家,但是他沒有,他隻是休學了,還去文了個身。
“你就是個傻瓜”,這是他對自己說的,也是對這個操蛋的世界說的。
他再也沒有提起過小美。
也沒有人再敢在他的生命裏提起小美這個名字。
大家都知道,阿卡再也不是他們以前認識的阿卡了。
阿卡是一個有故事的藝術家。
4
說起來,我真正的那種可以交心的朋友不多,要說有的話,大磊算一個。大磊是和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俗稱發小。我們兩個打小就一起沒少幹壞事。從小學我們就開始同桌,要是不同桌,他也要和我的同桌換位子;要是我的同桌不同意,他動粗也要成為我的同桌。大磊從小就是這麼一個勇猛的漢子。
同桌的時候,我們最常幹的事,除了私下玩遊戲,就是玩前桌女生的頭發了。前桌女生的頭發,我們真是百玩不厭,從小學玩到高中,幾乎每個坐在我們前麵的女生的頭發都被我們玩過。我們玩得簡單,有時候是把她們的頭發偷偷地綁在桌子上,這樣她們一動,頭就會被拽到後麵去;有時候會把前麵兩個女生的頭發偷偷地綁在一起幾根,這樣她們一動就會相互拔掉幾根,那個痛喲……花樣很多,相信很多男生都有這樣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