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快入冬了的緣故吧,最近下的雨總帶著幾綴冰晶,在空中一閃而過,留下一絲晶瑩,之後就看不見了。但不止這點,雨是眾多的,紛紛揚揚下來,已經浮上一點暗淡色的天空好像在閃耀,現在是下午四點多了。
左腳有點小疼,恐怕是扭到了,不過不明顯,沒有腫脹或者烏青,隻是每走一步就會有點刺痛,多走幾步可能就好了、適應了,所以被溫怡扯下樓梯而摔傷的我並沒怎麼在意。
沒和淑雨姐說明就直接回來了,服務員裝還穿在身上,溫怡自然也趕上來,不過沒有攔著我,隻是讓我先走,她和淑雨姐說一聲。我沒有表態,等她說完就開始走路,溫怡沒有過多糾結的再和我說些什麼,身子往回跑,進了“爵”。
等我走回這個暫住的“家”,溫怡才趕上來,她說和淑雨姐解釋一下就走了,隻是換了下衣服,我的衣服在男更衣室,所以她沒去拿,誰知道我走這麼快,居然一路小跑的她也沒有趕上。
如果說具體她其實還是趕上了,隻是在單元樓的門口她才趕上。她氣喘籲籲的,但我也沒怎麼在意,拉開了門,候了她一下,等她進來我才自己進來,把門關上。
樓梯踏了幾階,溫怡想找我說話,我走在前頭,沒看見她的神情,便自顧自的,閉口沒有做出反應。可能她還是處在剛剛爭端的氣頭上,隻是掩飾的很好,或是擔心我會怎樣,但如此看下來,是白操心了。
現在她又一次的爆發了,沒多想就習慣性的扯了把我的袖子,可惜太用力了,我正抬腳準備踏上下一階台階,被用力一扯重心不穩,身子向後一仰,腳和台階麵呈起了大約八九十度的角,顯然我要摔倒了。
溫怡出於本能,收回了扯住我袖子的手,身子往旁一縮,摔倒的我身後算是沒有任何墊背了,徑直摔回了二樓平台,幸好我踏的台階最多就第五台階,身子墜地一時最痛,之後的就隻有隱隱的局部痛楚。但唯一也是不幸的,我的左腳磕在了第一台階上,劇烈的衝擊使腳踝這劇痛。
我愣了好久才適應,溫怡愣了好久才反應。她馬上跳了下來,也顧不得自己是站在第四台階了,因為穿的是布鞋,所以她隻晃了幾下就穩定身子,問我要不要緊。
劇痛期已經過去,餘下的陣痛也就隱隱的,最多像針刺進肉裏的感覺,很難受,但還是讓我自己去適應。回答句沒事就靠手撐地爬了起來,地麵是大理石的,盡管是不是些高級的,但好歹這一摔身子沒有擦破皮。
到了“家”,溫怡還是很在意我的情況,一進門就還問我要不要緊,剛好給坐在沙發上的溫涵聽見了,她大概在看書,放下什麼東西就往我這走,手扶住我的手臂,持著我慢慢走向沙發。
其實我真的沒事,我無奈的說了,但是聽了溫怡添油加醋的說法之後的溫涵顯然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她在門口扶持我的時候就已經把我的鞋脫了,脫時有些疼痛,但是為了證明我沒事,我強忍著,做出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
不知道溫涵有沒有看出來,但是她幫我拖鞋子時很輕也很慢,靠著我穿著襪子的滑力緩緩滑出來,所以痛楚也沒多大。溫怡就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但更多的,還是她曲下身來看著我的腳,不過襪子還沒脫,她應該看不到什麼吧。
溫涵也同樣看不到什麼,所以她決定把我的襪子也脫下,但也不好意思再讓我坐在玄關,就把我扶持到沙發,溫怡跟在後麵提著我的拖鞋。後來就是反複脫鞋似的再幫我脫掉襪子,但脫襪子時顯然不能靠滑力再把我的腳滑出來,所以溫涵好像更加謹慎了,一點一點的幫我卷起襪子,打算這樣脫掉嗎?
方法自然是很不現實,因為襪子卷到後麵就太過膨脹擠著腳,無非是再點疼痛,我不在意,溫涵自然看不出我的神情,以為這樣剛好避免了疼痛,在成功幫我脫掉了隻襪子後,鬆了口氣,嘴角是揚起了點微笑,但不是時候,她很快又正經下來,繼續幫我脫掉另一隻襪子。
當溫怡從廚房拿出了碗碎冰,我腳的襪子也脫得差不多了,溫涵最後一卷,剛好把襪子包成團,拾起另一隻襪子,去了陽台,大概是把襪子放在那。溫怡慢慢走來,一開口又是腳好點了沒有,我回答說差不多了,其實沒必要的。那“沒必要”顯然是指溫怡端來的這碗碎冰,不見的在扭傷處敷冰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