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醒來時的頭疼欲裂,衛書宸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臥室裏厚重的窗簾很好的隔絕了外麵傾瀉的陽光,他偏過頭,發現枕邊空無一人。
他撐著額頭,細細的回想著昨夜發生的一切,難道……隻是夢嗎?不,不,他馬上甩開這個念頭,雖然他當時並不算特別清醒,但那種肌膚相親的感覺卻是刻骨銘心,他永遠不會忘記進入她的那一刻,她帶淚的眸光呈現在眼前的神情,羞怯、緊張……
不經意的目光掃過,他發現床頭有一張留言條,他拿了過來,娟秀的字體,隻留了一行幾個字:我走了,以後別再喝酒。
她走了?她要去哪?有種濃重的不安感蔓上心頭,衛書宸想也不想就打開衣櫃拿了衣服換上,連早餐也顧不上吃便驅車前往她的醫院。
果然。
院長說她辭職了,是在五天前,五天前?不正是她到辦公室找自己那天嗎?原來那一天她就決定要離開這裏了?既是這樣,她為何又要來招惹他,還和他發生了關係……
“砰”的一下,他一拳打在樹幹上,樹枝都簌簌發抖,拳頭也頓時破皮磨出血來,原本總是神采四溢的眼神也變得暗淡無光,明若蘭,她怎麼能……怎麼能將他當成傻子一般戲耍。
“啊……我恨你……”他低沉的咆哮著,如同一頭負傷的猛獸一般。
同一個餐廳,同一個位置,鄰桌卻坐了不同的女人。
他還記得,她莫名奇妙的坐上自己的大腿,風情萬種的喚他“達令”,原來時光最是無情,距離兩人第一次相遇,已是三個多月前的事情。
衛書宸端起桌上的咖啡淺嚐一口,太苦,他不悅地蹙眉,喚著不遠處的男人,“MIKE,MIKE。”
“老板,怎麼了?”
是的,衛書宸正是這家店的老板,明若蘭離開後,他神經質的突然收購了這間規模並不大的小咖啡廳,就連衛璿也被他反常的行為嚇了一跳。
“哥,你還好吧?幹嘛無端端的要斷了別人的財路。”
他是想懷念兩人初遇的情景,還是期待著再一次,她重新出現在這裏,出現在自己眼前,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思,他都想不透,旁人又怎麼會理解。
就當他是瘋了吧。
“這咖啡為什麼是苦的?”
MIKE雖然年輕,但與咖啡有著一種不解之緣,聽了衛書宸的話,端起咖啡輕啜一口,香醇濃鬱,煮得剛剛好。
“沒什麼問題。”
“真的?”衛書宸又輕啜一口,還是決定放棄了,“還是給我一杯啤酒吧。”
“老板,使不得。”不光是因為店裏不提供啤酒,更重要的是——男孩甩了甩手中的紙條,他不知這小小的紙條到底藏著什麼魔力,衛姐說了,隻要拿出這張紙條,衛書宸絕對不會想喝酒了。
果然,男人輕歎口氣,最後還是認命的喝著自己一直嚷嚷著很苦的咖啡。
其實咖啡並不苦,苦的,恐怕是他的心境。
明若蘭離開三個餘月了,他嚐試著逼自己徹底忘記那個狠心的女人,卻發現越是刻意忘記,她的倩影越會縈繞在自己的腦海,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她的一顰一笑,早已刻入他的腦海烙在心間。
MIKE看著眼前就連發呆也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很難想象,老板會是個那麼專情的男人,可衛姐說了,老板買下這家小店,就為了等待他生命中最愛的那個女人。
她在哪呢?
其實自己從來都是一個人,為什麼她離開之後他總會感覺那麼孤獨呢?難道真如他們所言,他老了?
邱子睿看著總是在發呆的舅舅,再一次歎氣,唉,老媽說舅舅心裏思念著若蘭阿姨,他真想不透那些大人心裏都在想些什麼,既然想念若蘭阿姨,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邱子睿搖頭晃腦的看著衛書宸,一副人小鬼大的樣子,專心於手中的飛機模型,心裏很是怨念:明明說好陪他一起製造飛機模型的,隻顧著一個人發呆,不講義氣。
忽然,小子睿的目光被角落一個精美的禮盒吸引了目光,好奇地走了過去,又回頭問了衛書宸,“舅舅,這裏是什麼?”
看起來很神秘的樣子,挑起了邱子睿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