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幼筠也沒有特別護著自己,書蓉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聲,可是還是忍不住時不時的抽泣,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的,顯得特別嬌小。
十六七歲的年紀,在古代而言並不算小了,很多閨閣女子此時早就成親生娃,有的三年抱兩甚至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書蓉依舊這麼孩子氣,實在少見。
“幼筠,你可要為我做主,寒淵他欺負我,我也要去堰川。”
堰川,是離翼城不遠的一個城池,幼筠雖然沒有去過,但也知道是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
“他說他要去堰川好幾天,可是卻不肯帶我去,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做什麼呢?”
書蓉說著,又忍不住要哭出來,可是看著這裏那麼多人,她又自覺不好意思,隻能無聲的抹著眼淚。
幼筠伸手扶著額頭,看來這保姆的工作也並非那麼好完成,寒淵不是一個幼稚的人,卻成天要對著一個幼稚的書蓉,那份無奈估計也無法說出來。
“他去堰川是職責所在,你跟著瞎跑去那裏做什麼?”
幼筠雖然不喜歡寒淵,但還是明事理的,哪些事要怎麼做她絕不會胡來。
書蓉見連幼筠都不護著她,往後退了好幾步,眼裏都是無盡的委屈,她嫁給寒淵有半年的時間,這半年來,幾乎沒有離開過寒淵的身旁;如今寒淵跟她說要離開幾天,肯定是不舍也不習慣。
“你去堰川做什麼?”
幼筠抬起頭,看著坐在一旁,根本沒打算安慰,而是看著書蓉不停砸東西的寒淵說道。
寒淵微微抬起眼簾,看著幼筠,頓了一下,似乎在想要不要回答她的問題。寒淵一直心塞幼筠的身份,加上新婚之夜傷了南翊厲的手臂,對她抱有很深的成見。
“你這個文官,什麼時候也開始要跑腿了?”
南翊厲在一旁坐下,順手把跌落在椅子上的碎片拂去,示意幼筠坐下來,不過幼筠假裝沒有看到他。
她還在生氣,很生氣,就算是這種小舉動,也不能讓她消氣。
“堰川的郡守監守自盜,畏罪潛逃,如今那裏群龍無首,我隻好過去捉拿犯人回來審訊。”
寒淵聳了一下肩膀,這點小事都要他親自跑一趟,難道堂堂晉國已經無人可用了嗎?
“會不會有危險?”
南翊厲蹙了一下眉心,寒淵是拿筆杆子的,怎麼會忽然間被派遣到堰川抓拿逃犯呢。
“你覺得我不行?”
寒淵眯了一下眼眸,數年不見難道他在南翊厲的眼中,已經淪落為這麼不堪,區區一個逃犯而已,還需要南翊厲為他擔心。
“我多心了。”
南翊厲笑了一下,這個兄長從小就好強,不管是練武還是習書,如果稍微做不好寧可不吃飯不睡覺也要補上,相比起他的懶散,實在是好太多。就連嚴格的鬼叔,對寒淵的武功和功課,也挑不出一點毛病出來。
反而是對他,諸多挑剔。
“既然隻是去那邊查看一番,就讓書蓉跟著她,你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也不放心。”
南翊厲坐在一旁,慢斯條理的說著,幼筠卻奇怪了,難道南府還比不上抓拿討飯安全了,這是什麼邏輯,還是說他又開始打什麼主意。
“阿厲最好了。”
書蓉聽到南翊厲這樣說,馬上破涕為笑,隻差沒有撲倒他身上撒嬌。
“厲!”
寒淵皺了一下眉頭,這可不是去胡鬧,雖然說他並不喜歡書蓉,可是書蓉是敬國公的掌上明珠,如果稍有一點點差池的話,敬國公都會派人把他南府給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