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翊厲便去上朝了,這份風光背後有多難,其實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雖說立了大功,得到了無上的榮寵,可是他畢竟不是常年在翼城紮穩腳步,對於翼城內的朝臣來說,南翊厲的到來,並不值得慶賀,相反的而是即將要分皇上榮寵的人。
因此,在朝野之上,更多的是敵意和巴結以及嘲諷,那些真心誠意想要交好的人,寥寥無幾。
加之他才回來翼城沒多久,就和唐衍盛聯姻,又休息了半月餘,自然是和朝臣越發的疏遠。
隻是,他在外麵的難處,始終都沒有帶到幼筠的麵前。
幼筠一早便醒了,抬頭看了一下掛在牆上的老黃曆,已經到了二十三,莊園封地的歲糧也收的七七八八,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府內的事,有詩如一個人就夠了,她的任務是睡飽吃,吃飽睡,著實讓她體驗了一把廢人的感覺。
但是她首要任務不是體驗廢人的感覺,而是如何取得身邊兩個殺手婢女的信任,多拿一顆解藥。一輩子受製於人,淒苦過活這不是她的性格,唐衍盛並非善類,如果他朝一旦得勢,必然會把所有知情的人都殺掉。
她不會讓自己白白死去。
鑒於她身體抱恙,詩如不讓她隨意走動,可是不代表書蓉不會過來,原本是兩家,如今倒是變成了一家親。
“幼筠,我帶了你喜歡的杏仁糕。”
書蓉永遠都笑得那麼歡快,在她眼裏,所有的煩惱都不會滋擾到第二天;這般樂觀從容的性子,是幼筠不得不羨慕的地方。
“我這裏的廚子又不是不會做,還須勞煩你特地帶過來不成?”
幼筠捂著嘴,輕輕的笑了起來,就算有再多煩心的事,隻要看到了書蓉,全部都煙消雲散。
“心意,這叫心意。”
書蓉不滿的說著,可是這不滿的神情,更多的是依仗幼筠的寵愛而衍生出來的依賴。
“夫人親手磨的杏仁粉,雖然比不上師傅的巧手,可是倒也可以試一下。”
經過了上次那一件事,巧巧對她可是帶著十二分好感和尊敬,也時不時的插嘴說著。
“好你個巧巧,敢取笑我。”
書蓉假裝生氣,兩主仆就在那笑鬧起來,幼筠也隻是坐在一旁看著,曾幾何時她也有情同姐妹般的婢女,隻是一切都毀了而已。
“幼筠,你好點了嗎,有沒有叫大夫來看過,要不我拜托爹爹,取他的名帖,讓宮裏頭的太醫瞧瞧。”
能請宮裏頭的太醫出來,這可不是一般的小官能辦得到的事情,足以見得敬國公的權力之大。
“已經沒大礙了,不用擔心。”
幼筠眯著眼睛笑笑,既然墨焰都說沒事,那麼就是真的沒事,她可不覺得宮裏頭的大夫,能比墨焰高明多少。如今她更在意的是手上的刀傷,冬天傷口複原的慢,而且還容易留下傷疤。
她好歹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這要是留的滿身刀疤的話,該怎麼辦。
“真的?”
書蓉擔心的拉起她的手,輕輕摸著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時不時還能聞到藥酒的味道。
“不過,寒淵認識很厲害的大夫,我下回讓他給你帶過來。”
姝凰聽罷,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果然是三句不離寒淵,不管是什麼話題,都能兜轉回到他的身上。
不過讓幼筠感到好奇的是,寒淵是一個文官,主管大理寺,什麼時候認識很厲害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