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大喊冤枉,一臉怒火,“明明就是那賤人私下裏勾搭娘家表哥,被子昂發現了這才羞愧自盡,如何怪得到我頭上?”
“可是外人不會這麼想。”何天剛恨恨地道,望著自己妻子的眼神,毫無溫度而言,全是無盡的冷漠與厭惡,“你那兄長家的閨女我本來就瞧不上,成天一味的要死不活,是你死活要聘來做子昂媳婦,若非那賤人做出那下作事,子昂如何年過二十了說親還這麼困難?都是你這蠢婦。你有心扶持娘家我不反對,但為了娘家卻拿自己兒子的終身開玩笑,你,不配做子昂母親。”
何夫人被丈夫這番嚴厲指責弄得心力憔悴,想著在何夫人那受到的氣,女兒的婚事告吹,視作唯一依靠的兒子又因自己而受牽連,又恨又氣又悔,連死的心都有了,一口氣提不上來,就那樣暈死過去。
如今事情過去好些天,何夫人仍是沒有從打擊中恢複過來,她也不敢出去見人了,隻能窩縮在屋子裏,哪兒也不敢去,就連前陣子成王妃過壽她都托病沒有前去。
如今,她最不願最不敢見的兒子,卻主動來看望她,這讓她又驚又喜,還有更多的悔恨與心虛。
也不知兒子知道了多少,若知道了,又會怎生看待她這個母親?
所幸何勁麵上並沒什麼異樣,見母親臉色難看,也不過十來天沒見麵,人就瘦了一大圈,看起來極為憔,尤其身上那淡青蓮色的褙子,更是襯得整個身子形犒枯木,不由皺眉道:“母親受委屈了。”
何夫人捂著帕子,差點就痛哭出聲了,心下感動不已,“好孩子,也難為你還一心向著我。”雖然這個兒子並不與她貼心,但在大局上還是很維護她的。這讓她很是欣慰,也漸漸生出了些許底氣。隻要有兒子在,丈夫再厭惡她也不敢休她的。那些狐狸精又算得什麼?
“子昂,這回娘可是受盡了委屈。”何夫人一臉悲忿地望著兒子,淚水又要落下,“你不知道,那楊氏有多可恨。仗著你爹的寵愛,居然作威作福到我頭上了。還有你爹爹……”
何勁打斷她的話:“娘,這些我都知道。一切的由頭,全都是因那王錦繡而起,所以兒子特意過來給您出氣的。”
錦繡藥鋪負責接待客人的小廝陪著笑臉對袁家的管事婆子道:“不好意思,從現在起,咱們錦繡大夫不再登門應診,病人有什麼病痛的,需得把病人帶到錦繡藥鋪。”
那管事婆子不滿地道:“我們奶奶可是金尊玉貴的人物,哪有親自出門趕著讓大夫瞧的道理?之前錦繡大夫不都是登門看病嗎?為何現在不成了?是瞧不起我們袁家嗎?”
那小廝陪著笑道:“媽媽這話可就折煞小的了。我們東家不是不肯去,而是……”一副麵難色的模樣。
“媽媽您有所不知,我們東家之前也是時常登門看病的,可總兵夫人卻說這樣有失體統,責令我們東家日後莫再如此。我們東家這才不得不定下此規矩。”
那婆子氣怒不已,但總兵夫人她還是頗為忌憚的,小聲嚷嚷道:“總兵夫人又不是縣官裏的大老爺們,管得未免也太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