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臉色越發難看,這何夫人是在諷刺說她恩將仇報,忘恩負義?她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一旁的王媽媽見狀連忙道:“姨奶奶可冤枉死我家夫人了。夫人聽說昨兒個王錦繡把表小姐給罵得吐了血,心裏震怒,這才巴巴的趕過來給表小姐撐腰呢。”
何夫人麵色稍緩,說:“有勞表姐關懷,撐腰倒是不必了,秀麗病情已略有好轉了。”
何秀麗隱藏在銀灰鼠皮圍脖下的臉毫無表情,“姨母可是誤會人家了……”
顧夫人不會想到,她好心好意來給侄女出氣,到頭來沒落得好,反而還被記恨上了,這世上有她這麼好心沒好報的人嗎?
尤其何夫人還諷刺她恩將仇報,忘恩負義,人家王錦繡三翻數次救了顧家父子的命,她不但不感激人家,反而處處與人家作對,真真是鐵石心腸,白眼狼。
何氏母女走了後,顧夫人找不著氣出,氣怒衝衝地衝進了錦繡的診療室。
當顧東臨聽說自己的母親跑來找錦繡的麻煩時,嚇了一跳,連忙衝了出去,飛一般奔向診療室。
趙九淩遲疑了一會,也跟了過去。
但他仍是去晚了,錦繡這間診療室,早被顧夫人派來的人砸得滿地狼藉,錦繡一言不發,咬著唇,對顧夫人怒目而視。
而顧夫人卻冷冷站在一邊,嘴裏還狠狠地說著:“給我砸,狠狠的砸。叫你這個賤人勾引我兒子。”
診療室裏裏外外堆滿了一群看熱鬧的病人,紛紛指指點點。
顧東臨隻覺雙眼發黑,一口氣堵在心口,一聲怒吼:“娘!”
平地驚雷的聲響中,夾雜著絕望的怒吼,如同受傷的野獸,令人心中一顫。
顧夫人發現了兒子,冷哼一聲,“你個孽子,你來得正好……”
顧東臨上前一腳踹向正在砸東西的一個婆子,麵色鐵青的怒吼道:“給我住手,誰敢再動一下我就廢了她。”
顧夫人嚇了一跳,此刻的顧東臨,臉色脹得通紅,雙眼暴出,額上青筋暴跳,顯然是氣極了的表情,她從來沒見過兒子發過如此大的火。
“臨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顧東臨忽然望向顧夫人,嘶聲叫道:“娘,你究竟要幹什麼?錦繡可得罪你了,你要這麼對她?你還是人不是?”
顧夫人氣得臉色鐵青,“放肆,為了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居然這般對自己的母親說話。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娘,你太過分了,怎麼可以血口噴人?”
這時候錦繡冷冷的聲音傳來,“顧夫人,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不守婦道了?我王錦繡堂堂正正行醫,堂堂正正開門做生意,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跑來打我一巴掌,還讓人砸我的東西,如今還汙蔑我的名聲,我究竟與你有何深仇大恨?值得你如此不顧臉麵來欺辱我?”她上前幾步,逼近顧夫人,咬牙冷聲道:“今兒個若不說個丁字卯正,休怪我不客氣了。”
顧夫人又驚又怒地盯著她手頭冒出的長長的銀針,那又尖又細的銀針,散發出淡淡的寒光,令她全身都起了雞皮。